第二十章  命运的钥匙(第4/7页)

去他的。我们来吧……

他是一个还年轻的人,三十挂零。他看起来是体健型的。虽然他的身材让一件大衣藏住了,他的动作却是那种运动员般的机敏迅速。他的面部表情和透人的眼睛使他看起来是个保镖。瑞安脑海里最安慰的想法就是他应当去表露出紧张之情。那在才能方面并不需要多少就能做到。那人带他转过一个角,递给他一件俄国制的大衣和毛帽子,然而说了一个宇:

“来。”

他领瑞安沿一条工作人员用的走廊走出去,进入一道巷子的冷空气。另一个人在外面等着,注视着。他对瑞安的护卫微微一点头,护卫就转过—下身来,招手示意瑞安赶快走。那巷子在沙博洛夫卡街结束,两人向右转。城的这部分很陈旧了,杰克立即看了出来。建筑大多是革命前的。街的中间有电车轨道,铺设在圆石块路里,头上悬挂着的是为有轨电车提供电力的电线。他看着,这时一辆车隆隆驶过——实际上它是两节车连起来的,红色上间着白色。两人飞奔过溜滑的街道,朝一栋红砖楼跑去,那座楼似乎有一个金属屋顶。瑞安直到他转过拐角前都不能确定那是栋什么建筑。

他意识到那是电车库,记起儿时在巴尔的摩看见过的类似的地方。轨道转进这里,然后分叉到库里存车间。他停了片刻,但他的护卫急迫地招手叫他往前,朝最左面的维修停车间走去。那里面当然有电车车厢,排在一起,象征黑暗中睡觉的牛群。他惊奇地意识到,那里面很寂静。应该有人在干活,铁锤和机床的声音,但一点那种声音都没有。瑞安走过两节无声无息的电车时,心剧烈地跳动起来。他的护卫在第三节旁停了下来。它的门是开着的,第三个保镖类型的人走下来,看看瑞安。他立即从上到下拍遍瑞安,搜寻武器,但在一次迅速而彻底的搜身之后什么也没找到。大姆指急促地一指,指示他上去到电车里面。

这辆车显然是刚开进来的,在第一级梯上有积雪。瑞安滑了一下,要是其中一个克格勃的人没抓住他的胳膊,他就会摔倒。他看了杰克一眼,在西方那会伴着微笑,然而俄国人不是一个爱笑的民族,除了他们想要笑的时候。他又往上走,他的双手牢牢地抓在安全扶手上。这一切你必须作……

“晚上好,”一个声音叫道。并不是很大声,不过那没必要。瑞安在黑暗中眯起眼睛,看见一支香烟燃烧的桔红色光。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朝那光走去。

“我假定您是格拉西莫夫主席?”

“你难道认不出我吗?”其中有一丝打趣。那人打燃他的西方造丁烷打火机来照亮他的脸。那是尼古拉伊·波里索维奇·格拉西莫夫。火焰把他的脸照出了恰如其分的样子。黑暗之王本人……

“认出来啦,”杰克说,奋力控制他的嗓音。

“我得知你希望同我谈谈。我怎样来帮您呢?”他问道,用的是一种与场景不符的客气殷勤的声调。

杰克转身指了指站在车厢前面的那两个保镖。他转回身,但不需说什么。格拉西莫夫用俄语说了一个字,两人就离去了。

“请原谅他们,不过他们的职责是保护主席,我的人对他们的职责是严肃认真的。”他挥手指向他对面的座位。瑞安坐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的英语这么好。”

“谢谢。”谦恭地一点头,紧跟着是事务性的谈话:“我告诫你,时间很短。你有什么情况给我?”

“是的,我有。”杰克伸手模进他的大衣。格拉西莫夫紧张了一下,又放松了。只有一个狂人才会企图杀死克格勃的首领,而他从瑞安的档案知道他不是疯狂的人,“我有件东西给你,”瑞安说道。

“哦?”不耐烦了。格拉西莫夫不是一个喜欢别人让他等待的人。他看着瑞安的双手摸索着什么东西,听见金属接着金属的锉磨声,觉得迷惑不解。那把钥匙脱离钥匙圈的时候,杰克的笨拙一下子就消失了,而当他说话的时候,他是一个索取别人赌注的人。

“这儿。”瑞安把它递过去。

“这是什么?”现在是疑心。什么事情极其不对头,程度足以使他的噪音暴露了他。

杰克没有使他等待。他用一种他练了一个星期的调门说话。他毫无意识地说得比他谋划的要快,“那,格拉西莫夫主席,是来自苏联弹道导弹潜艇‘红十月’的弹头控制钥匙。它是马尔科·亚历克山德罗维奇·拉米乌斯艇长在他叛逃时给我的。你将满意地得知他喜欢他在美国的新生活,他的全体军官们也喜欢。”

“潜艇被……”

瑞安截断了他。光线几乎不够看清他脸的轮廓,但那已经足够看到那人表情的变化。

“她自己的沉船炸药毁掉了?不。那个艇上的暗探,他的掩护是艇上厨师,苏德茨,我想他的名字是这个——噢,再藏着没什么意义。我杀了他。对这事我并不特别自豪,不过那是非他即我的事。不管有什么用,他确是一个很勇敢的青年人,”杰克说,记起在潜艇导弹舱那可怕的十分钟,“你们关于我的档案没有说任何行动方面的事情,对吧?”

“但……”

杰克又打断他。还没到施巧计的时候。现在必须震撼他,必须狠狠地震撼他。

“格拉西莫夫先生,有一些事情我们要你做。”

“胡说。我们的谈话结束了。”但格拉西莫夫没有站起来,而这一次,瑞安迫使他等了几个拍子。

“我们要费利托夫上校。你交给政治局的关于‘红十月’的正式报告说明,那艘潜艇确实已被毁掉,可能根本就没有策划过叛逃行动,而是格鲁乌保安工作被渗透,潜艇的发动机被破坏以后下达了伪造出来的命令。那个情报是通过代理人卡休斯到你手上的。他为我们工作,”杰克解释道:“你用它来往海军元帅戈尔什科夫脸上抹黑,并加强你对军队内务保安工作的控制。他们仍然对那事有气,不是吗?所以,如果我们不把费利托夫上校得回来,下一周在华盛顿一个故事就会漏给新闻界,为周日版添彩,那将有一些那项行动的细节,一艘停在弗吉尼亚州诺福克的一只掩盖着的干船坞里的潜艇照片。在那之后我们指出示拉米乌斯上校,他将说艇上的政治军官——我相信,你的第三部人员之一——是阴谋的参与者。不幸的是,普丁到达后就去世了,心脏病发作。那是谎话,不过试试去证明吧。”

“你讹诈不倒我,瑞安!”语调完全没有感情。

“还有件事。战略防御计划不在谈判桌上。你是不是对政治局讲它在?”杰克问道:“你完蛋了,格拉西莫夫先生。我们有让你蒙受耻辱的能力,而且你简直是个很好的目标了,不能放过。如果我们不得回费利托夫,我们可以泄漏各种各样的事情。有些会被证实,不过真正好的当然要否认,而联邦调查局会发起一项紧急调查来查明泄漏者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