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大风潮(第3/10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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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对方叫出自己的名字,秦迪呆了一呆,但是她并没有感受到什么不安或是危险的预兆,反而产生了一种迷乱的心境。眼前这个男人彬彬有礼,气质儒雅,天生就是疼爱女人并让女人疼爱的男人,她颇有几分欣赏的望着杜景伤:“你这个人——说话好奇怪呀。以前我们见过面吗?”

杜景伤带有几分失落的摇摇头:“没有,但我们有一个共同的朋友。”

“噢?”对方将调酒师调好的酒向这边推过来,碰到了秦迪的指尖上,象是被火烫到了一样,秦迪忙不迭的把手缩回去,拿到唇边吹了吹,眼睛瞟向对方:“你说的是谁?”

“骆子宾。”杜景伤抬起头来,凝望着秦迪的眼睛。在他那双优雅的目光之后,隐藏着的是深深的惶恐与不安,这似乎是一种世纪病,几乎每一个男人,不论肤色种族国籍职业,他们的心灵深处总是这样的惶恐与不安,似乎他们随时都有可能被飞驰而过的时代所抛弃——实际上也正是这样!

“你……是骆子宾的朋友?”说不清楚是一种什么心态,秦迪的心里有几分失望,又有几分惊喜,又有几分不安:“刚才你说你叫什么名字,不好意思你的名字太难记,我没有记住。”

杜景伤似乎没有听到秦迪的问话,他的眼皮垂下来,若有所思的望着他面前那只晶莹剔透的高脚杯:“在某种意义上说,骆子宾应该算是我的导师,我曾经认真读过他发表在成江晚报投资专版上的每一个字,把他关于资本运作的论述进行过仔细的研究与分析,自信已经把握住了他的整体体系架构,不久前南江陈昭河重礼聘请骆子宾加盟,我就知道南江系近期定然会有大的动作。想一想这事也不奇怪,南江系扩张的速度太快了,系统的稳定性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为化解不断增加的熵值,频速的与外界进行能量交换是系统避免崩溃的不二法门。陈昭河打造南江系多年,要想解决系统的稳定性,寻求骆子宾的加盟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秦小姐,你的眼睛真漂亮。”

秦迪的眼睛确实很漂亮,但杜景伤突然提起这个的唯一目的,却是因为秦迪因为吃惊而把那双眼睛失态的睁到前所未有的大,她已经被这个神秘男人的一番云山雾给搅糊涂了:“你这人好奇怪呀,说话怎么跟……”这个男人遣辞用语的方式、思维的模式,简直与骆子宾在床上的时候一模一样,听杜景伤说话使她产生了一种正在床上与骆子宾做爱的幻觉,一时之间让她心智大为迷乱,脸颊飞红,心脏砰砰狂跳不止。

杜景伤很是好奇的用他那双不礼貌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秦迪:“长怀抱柱信,岂上望夫台——我最欣赏的就是骆子宾曾经引用诗圣李白的这一句诗来形容被资本市场无情戏弄的可怜投资者——象秦小姐这样美丽的风景,天生就是男人的梦境,如果骆子宾肯割爱的话,我宁愿用两个亿换你回眸一笑。”

秦迪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来,女人天生就喜欢被男人追求吹捧,但象杜景伤这种奇特的奉承方式,却是秦迪生来首次的遇到,正觉得飘飘然之际,忽又吃了一惊,眼前这个家伙,居然连她和骆子宾的关系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那他到底是什么人?是谁告诉他这些事情的?肯定不会是骆子宾,骆子宾不是那种浅薄到了拿自己的性事四处眩耀的男人。又想到在电话里对她又吼又叫发出警告的池立秋,她只觉得眉毛一跳,莫名其妙的突然害怕起来。她急忙向四周望了望,四周的人都聚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角落里有几个衣衫褴褛的男人正一边喝着扎啤一边向这面偷看着,他们诡异的脸色在明灭不定的灯光下忽闪而逝,这种画面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仿佛那几个怪人是来自于某个未知的神秘世界,到此是为了完成一桩血腥的杀人勾当,而他们的目标说不定就是自己。秦迪激泠泠的打了一个寒战,又发现了一桩怪事:舞池上面的光柱迷乱的抖动着,激奋的鼓点敲得人心悸,空荡荡的舞池中竟不见跳舞的人群。

慌乱之际,再看眼前的杜景伤,只见他坐在那里,衬托着旋律狂猛的节奏,在这里竟显得是那么的孤苦伶仃格格不入。突然之间杜景伤扭过头来,向她轻然一笑:“听听这让人烈血飞扬的鼓乐,它一声声的节奏恍如敲击在我们心灵的深处,人生百年不过是过眼云烟,秦小姐要不要陪我跳个舞?”

他的建议让秦迪心惊胆战,没别的理由,杜景伤说话就象是背颂台词,神经正常的人哪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措辞法?“不,我累了,要回去休息。”秦迪略显几分慌乱的想跳下高脚凳,但是她的一只手却被杜景伤抓住了。

杜景伤的手说不清楚是什么时候伸过来的,他捉住秦迪的手的动作姿式很有趣,他的五指嵌入到秦迪的指缝中,温柔之中带着不容置疑的果决,相对来说女人是一种极为敏感的生物,秦迪又是个感官型的女人,敏感程度更高,居然被一个素昧平生的男人抓住手而自己竟没有感觉,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但是秦迪现在没有勇气触碰这个问题,她六神无主的望着杜景伤那只手,那只手在明灭不定的光线下仿佛一只冷酷而高傲的猛兽,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它那美丽的猎物。

杜景伤的唇角挂着淡淡的微笑,似乎秦迪的反应让他感受到了极度的快感与乐趣:“秦小姐不喜欢跳舞没有关系的,其实我也不会跳舞,我天生缺乏乐感,只是出于礼貌而发出邀请。不过嘛,我这里还有一个小小的礼物,相信秦小姐这一次是没有理由拒绝的。”

“礼物?什么礼物?”秦迪偷偷看着杜景伤那只手,机械的问了一句。

“钱!”杜景伤俯身过来,贴着秦迪的耳边轻声低语,他的声音仍然是一如既往,平静与温柔:“我说的礼物是钱,虽然我未必能够提供给秦小姐象骆子宾那样多,但我许诺的数量,一定会是一个让秦小姐开心的数字。”

“为什么要给我钱?”秦迪懵懂的嘟囔道:“有什么理由吗?”

“有理由,当然有理由。”杜景伤哈哈的大笑起来:“因为我们需要,这个理由就足够了。”

猛的一下子抽回了手,秦迪瞪起眼睛大声说道:“杜先生,对不起,我想你一定是弄错了,我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女人。”

杜景伤先是极度诧异的望着她,象是被秦迪弄糊涂了,但是很快,他失笑起来:“秦小姐好象是误解了我的意思,我所说的钱,实际上是我要帮秦小姐拉个大桩的广告业务单。秦小姐现在明白我的意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