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冷面色迷金刚僧

牟三爷不侍他们追问,接着又道:“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我不过是使朱一涛失去他的特点而已,你们都知道的,朱一涛外号称为孤剑独行,向来是单身匹马,纵横天下,他虽然显得人孤势单,但也有一宗莫大的特点,就是他可以行动如电,毫无牵连拖累,敢持他虎须之人固然不少,纵然有心找他麻烦,也有人海茫茫,无处寻觅之感。”

众人听了,都若有所悟。

牟三爷只停了片刻,又道:“他救了那个书生,已够拖累的了,何况还有一个阮三小姐,那个书生倒是容易解决,但阮三小姐却不是容易放弃的。”

尤监堂道:“三爷这等见地,真是旷古绝今,使人不敢不服。”

牟三爷道:“尤监堂好说了,兄弟也是刚触动灵机,我一听大家都如此垂涎阮三小姐的色相,可见得她的魅力,并不是个人的想法,而是当真可以颠倒众生的尤物,朱一涛他既是男人,岂能例外。”

朱一涛暗暗听得寒哗,忖道:“无怪我初时见到她,并没有特别的感觉,但真到我掳下她之时,突然她的魅力,强烈得难以抗拒了,敢情这正是幻府的绝艺。”

他已发觉自己把这个美女抱得更紧了,已经超过防她坠落的限度,敢情是在本能上,渴望更真切地碰触她的肉体,是以力道加强,当然他亦已收到这种效果了。

朱一涛暂时收回对秘寨之人的注意力,转眼向阮玉娇望去。

只见她美眸半闭,朱唇微微张开,吐气如兰,一望而知她正沉醉在这个男人坚强有力的拥抱中。

同时,她似是意乱情迷,渴望地等待着异性的爱抚和热吻。朱一涛心头大为撩乱,但觉得这个娇媚的美女,已触发起他的情欲。以他现在的姿势位置,他实在很容易就吻在她的朱唇上,而不致弄出任何声响,惊动敌人。

当然,阮玉娇也一定不会挣扎,因为莫说她已有渴望爱抚的表示,纵然没有,她亦无法反抗,因为她穴道已经受制。

朱一涛抑住吻她的冲动,迅即将注意力,再转回底下的敌人那儿。只听牟三爷又道:“从现在起,咱们略略改变策略,追赶之举,仍得继续,但不可太紧,以便让朱一涛有机会安置陈仰白。”

尤监堂道:“此计甚妙。”

牟三爷道:“咱们让朱一涛与阮三小姐在一起,相信不须多久,他们就泡上了。”

冯一杰道:“这块肥肉送到老朱嘴里,不愁他不吃,可是叫人想起来好生不甘。”

别的人都笑起来,这是男人之间的趣谚,只有在这等气氛和话题中,大家都可暂时抛开身份地位等束缚。

罗山道,“老朱这小子,听说风流得很,这一口肥肉,他一定放怀大嚼。”

言下之意,似是十分遗憾。

朱一涛微微一笑,忖道:“这些职业凶手们对我的一切,似乎已打听得很详细呢!”

阮玉娇身上发出阵阵香气,送入朱一涛鼻中。

朱一涛不觉深深地吸了一下,脑中幻起椅旋风流的画面。

只听牟三爷道:“朱一涛平生不在任何相同的地方连续让三日以上,对任何女人约会也不会超过三次,因此,他的行踪永远捉摸不定,亦掌握不任任何可靠的线索,因为他离开每个女人之后,就永不再回转找她了。”

尤监堂肯定地道:“这位阮三小姐与别的女人不一样,朱一涛再狠,也不能只玩两三次,就不顾而去。”

这几句话,其余的三个男人都深表同意。

罗山道:“朱一涛那厮,如果能够拿阮玉娇也当作一般女人,只玩两三次就丢掉的话,我把人头双手奉上。”其他的人,都笑起来。

尤监堂道:“既然如此,咱们已不须急于行动,但眼下往哪儿去?”

牟三爷道:“咱们虽不须认真展开搜索,但行动却不能中止,你立刻传话过去,要第二第三两组人马,只虚张声势即可。”

罗山应了一声,立即奔去。

牟三爷又道:“冯一杰可去面报俞大爷,请下令发动全力,从速侦查朱一涛下落,但切忌打草惊蛇,以致多费手脚。”

冯一杰衔命而去,此处只剩下牟尤二人。

牟三爷背负双手,绕着那数片破布,踱了几个圈子,满面深思冥索的表情。

尤监堂等了一阵,才道:“牟兄想什么心事?”

牟三爷道:“我正在想,以朱一涛的声望和一身所学,天下已没有什么人能使他感到忌惮,但咱们这番分组追赶,居然没有找上他,岂不奇怪。”

尤监堂道:“这有什么奇怪的。”

牟三爷道:“咱们秘寨虽然也算得是武林一霸,可是在朱一祷眼中,最多也只能使他慎重一点儿而已,绝对不能将他骇走,因此,咱们这三路人马,以尚二哥的看法,必有一路与之相遇。”

尤监堂道:“他目下情况特殊,一来有那书生陈仰白拖累。二来有幻府的三小姐,使他无法独行其是。”

牟三爷道:“暂时只好如此解释了。”

他们忽然都露出霍然戒备之色,向东南方望去。

转眼间,一个高高瘦瘦的人影出现,此人行动之时,迅捷无声,宛如鬼魅。

霎时间那人己到了他们跟前,牟三爷和尤监堂都一齐向他施礼,口称二哥。

朱一祷晓得来人必是秘寨中的二号人物,姓尚名人谋,在武林中,只要晓得秘寨之人,都知道这尚人谋心毒手辣,以阴谋诡计见长。

他与牟尤二人见过儿便道:“适才接得消息,晓得三弟有此决定,故此过来瞧瞧。”

他一面说,一面打量地上的破布。

牟三爷马上将过程及其他的推断,说了一次。

尚人谋点头道:“三弟此一决定,甚是明智。”

牟三爷道:“但小弟却想不透、那朱一涛不是怕事之人,何以不曾现身?”

尚人谋道:“这正是咱们胜败的关键,假如朱一涛乃是高明得测破了咱们的手段,是以躲将起来,则此人才智之高,心计之深,殊为可怕。”

尤监堂道:“咱们的最后手段,全寨数十人之中,知道的也不过是六个人而已,他如何能够得知。”

尚人谋道:“他之所以得知,完全是凭推理得来,并非获得情报。”

尤监堂道:“如果我有充分的时间,也有足够的线索,则他能够猜得出来,也有道理,可是他在如此匆忙的情况之下,又没有任何线索或情报。”

牟三爷道:“我也是这么想,才感到疑惑。”

尚人谋道:“当然我们目下还不能确定,但咱们不妨作此推测,三弟让他有机会与阮玉娇泡泡的决定,非常高明,看来咱们不必使用秘密武器了。”

朱一涛听到此处,但觉自己大有收获,一则证明了秘寨果然有秘密武器,符合了早先的臆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