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冷面色迷金刚僧(第2/7页)

二来从秘寨这些高级人物言谈中,也同时查看出他们的才智。

三来明知秘寨对付自己的手法,便不难想办法对付,甚至可以进一步予以反击。

他转眼向怀中的美女望去,但见阮玉娇睁大眼睛,与他相视。

她目光中,流露出害怕乞怜的意思,然而却不影响她的娇媚魅力。

朱一涛心中暗自冷笑一声,因为他认为幻府的伎俩,大概难不倒他。

然而他的情绪,突然问大为改变,刚才还是十分自信自负,可是现在却只有说不出的震骇。

原来他直到这时,才发现阮玉娇虽然失去行动的能力,可是她言语能力,仍然像平时一般。

她在开始之时,以迄现在,都可以随时随地弄出声响,例如大声叫喊等,只要一点儿声息,就足以惊动秘寨这些高手。

直至此刻他发现时为止,阮玉娇依然可以说话或者大叫。

朱一涛对于自己的疏忽,以及她目下还拥有的优势,感到无限震骇,一时之间,那个灵活多计的脑袋,好像已停止了活动似的,阮玉娇向他微笑一下,笑容中明明白白流露出她的谦卑恭顺的意思。她这个微笑的表情,在这刻出现,显然是向他说,她已晓得他因何事而震骇,同时也表示说,她不会发出任何声音,并且竟不敢以此当做一种恩惠。综合所有的意义,那便是说,她愿意受他支配,任他处置。

朱一涛暂停了一下的脑子,又恢复原状。

他马上看清整个事实情势,那就是他不可以马上动手点穴,使她不能发出声音。

因为此举一来证明他确系错失,直到现在才发觉,若是不加改,则阮玉娇便不能认定是他的错失,而且可以解释为他故意让她能够发声。

其次,他如是现在动手,由于藏身树上,受到环境的限制,便不能以快速动作点穴。

但如是手脚不快,则阮玉娇必能趁这一线之机,发出声音。

有这两种顾虑,朱一涛只好一横心,不予补救这项错误。

他把目光转回地面,但见秘寨的三个人,已开始移动。

他们一面说话,一面行去,甚是从容。

朱一涛中希望他们赶快走远,以便他从危险情势中脱身。

可是那三个人行得很慢,而且最要命的是他们忽然又停下脚步。

最先停步之人,便是秘寨的第二号人物尚人谋。

他一不走,其余的两人,自然也停下来了。

尚人谋向牟通诡秘地笑一下道:“想想看,咱们可曾遗漏了什么没有?”

牟通虽然智汁过人,但在这位二哥面前,也不敢逞能,当下凝目寻思。

倒是尤监堂先开口道:“对了,咱们遗漏了一事。”

尚人谋道:“什么事?”

尤监堂道:“咱们忘了搜查这附近。”

牟通道:“咱们搜之何用?”

尤监堂道:“不管怎样,总应该查看一下,这才放心得下。”

牟通道:“不对,二哥不是指这件事。”

他们还在猜测对答,树上的朱一涛,心中实在急得可以,真恨不得下去把他们撵走。只听尚人谋道:“咱们既已判断出此是朱一涛故布疑阵,自是无须白费气力搜查,不过,阮玉娇身上撕下来的衣裳破片,却须得捡起来,带回寨去。”

尤监堂当下走过去,将布片都捡起来,一面问道:“这些破布有什么用呢?”

尚人谋道:“这是一项证据,凭良心说,咱们实在惹不起幻府一娇:假如她强向我们要人,她要的是阮三小姐,咱们便可将此项证物,送给她过目。”

牟通道:“不错,她一定会采信咱们的话。因为咱们如果藏起了阮三小姐,自然一口撇清,岂会撕几块破布给她之理。”

尤监堂虽然不大服气,却不争辩。

尚人谋这时才再度举步行去,牟尤二人紧紧跟随,

他们走了一阵,已经音影杏然。

朱一涛仍然不动,也不做声。

阮玉娇看不见地面,是以根本不知那三人已经走了,过了一会儿,朱一涛的目光转到她面上,冷冷的注视着她:一面暗暗捏断几节小枝,先后丢向地面。

那些小节的树枝,落在堆积着枯叶的地面上,连续发出声响,

朱一涛这时也移动一只手,此一动手,阮玉娇绝对理会得到他乃是想点她穴道,使她做声不得。

他故意试,一试这个美貌的少女,看她究竟会不会叫出声来,

但见阮玉娇的美眸中,乞怜之意更加强烈明显,

直到她穴道被制之后,她仍然没曾弄出一点几声息:

朱一涛旋即拍开她的哑穴,让她恢复说话能力。

他道:“你为何一直不做声?”

阮玉娇无限柔顺地道:“我怕你生气呀!”

朱一涛道:“我生气与否,对你有何相干?”

阮玉娇停了一下,才道:“是的,我知道对你再柔顺些,也不能改变你的主意,可是我还是不愿意惹你生气。”

阮玉娇虽是说得柔情一片,但朱一涛却在心中忖道:“她一定是耳目中早已失去乎日的灵敏,是以不知真正情况,对我竟是如此不利,如若不然,她肯闭口,那才怪呢!”

但他旋即又转念想道:“在另一方面想,她也许耳目灵敏尚在,只是为了不欲两败俱伤,所以不肯做声。此举另有一个用意,那就是如果我认定她是耳目失灵的话,则往后一些遭遇变化之时,我可能会低估了她,致招惨败。”

这两种臆测,皆有道理,究竟她是属于哪一种情况?急切问却不易立刻判明。

现在朱一涛的心情放松了许多,因此,怀中所抱这一具肉体,给予他更强烈鲜明的感觉。

幸而陈仰白还须他安排,所以他尚未能完全放心。

朱一涛寻思了一下,决定利用这时机和形势,先查明她耳目的感觉,到底灵也不灵。

他换了一个姿势,让自己坐在枝交叉间,后背还有树干可以靠背,顺便把她放在怀中,坐在自己的腿上。

这时两个人都坐得很舒服,而且面对着,不过朱一涛的视影广阔得多,阮玉娇的目光,却被他的身体及后面的树干挡住。

朱一涛凝视着她,目光甚是冰冷,好像是没有任何感情的野兽,所注视的只是没有生命或任何意义的物体。

阮玉娇被他瞧了一阵,显然全身都不舒服起来,当下避开他的目光。

朱一涛没有做声,仍然这样子地瞪视她。

阮玉娇虽然不瞧他,但仍然感到他的目光。

她熬了一阵,才道:“你干吗这样看我?”

朱一涛道:“我晓得你会不舒服,可是现在你落在我手,已到了这等地步,还求什么舒服?”

阮玉娇道:“你打算把我怎样?”

朱一涛道:“大不了一死。有什么可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