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第2/4页)

水月忍不住笑道:“公子,原来你的胆子很小呀!”

谭意哥不好意思,只有佯笑道:“我的色胆是很大的,回头看我不一口吞了你!”

说着还捏了她的脸颊一把,他们这一路走来,两人贴贴,已经很熟了。

水月吃吃她笑道:“我才不怕呢!”

来到楼台上,竹深重,水月倒是不敢调笑了,在外面道:“妙师父,张公子和伊公子来访。”

中传出一个撩人的声音道:“请进来。”

水月撩起了竹,张玉朗领先进去,屋中陈设得十分雅净,一尘不染,地上着竹席,竹制的架子放着素琴,旁边有棋秤,书案。

默炉中燃着一炉檀香,而且靠窗处养着两盆海棠,正在盛开,在洁净中又显着丽。

没有看见人,谭意哥已经赞了一句“好地方!”

张玉朗笑道:“地方好,人更好,表弟,你看见了妙师;才知道所谓神仙中人是什么意思了。”

一面说,一面脱了靴子上了席子,然后招呼道:“妙仙子,我这个俗客又来打扰了,而且还带了我表弟来,好在我这个表弟倒还不俗,值得你一见。”

这是客堂,堂后还有一间小房,大概是休息卧室,都是用细竹为,隐约间可以看到一个人的身影正在披衣坐起。

谭意哥虽是个女的,却已为中人曼妙的身影引得心头怦怦直跳。

虽然只是隐隐约约的一瞥,但是却更为增加神秘的魅力,连张玉朗的眼睛也被引得向中直瞟,直到谭意哥佻挞地看了他一眼,他才不好意思地移开了。

水月把二人引到了道:“妙师,弟子烹茶去。”

中人微笑道:“张公子是雅客,他带来的人自然更不凡了,我们观中的那种茶怎么能待客呢!”

张玉朗道:“可不是,我是个茶贩子,别的还平常,但是喝茶可是最会挑剔了。”

水月显然不知如何是好,中人吩咐道:“你去把烹茶的用具端来,把我的神女露取来,我要亲自烹煮。”

水月看了谭意哥一眼,答应着下去了。

中人影绰约地披衣坐起,又懒地起身,那隐隐约约的影子却令人心旌神摇。

这的确是个懂得风情的女人,就单单这一个起身披衣的动作,已经撩人万分。

直等她完全穿好了衣服,整个地掩起了她迷人的胴体了,外面的两个人才吁了口气。

谭意哥的脸没来由的红了,张玉朗轻触了她一下笑道:“现在你不否认她是个尤物了吧!”

谭意哥也低声道:“闻名不如见面,见面尤胜闻名,难怪有些人来了一次之后就迷在这儿了。”

张玉朗笑道:“这还是开始呢,此姝动人处,你还没有领略到。”

谭意哥不禁红着脸低声道:“玉朗,我要领略这些干嘛?”

张玉朗也觉得那句话说得太轻浮,笑了笑道:“对不起,意娘,我以为你是个很超脱的女孩子,不会计较这些小节的。”

谭意哥笑道:“什么小节?”

张玉朗道:“比如说当着你夸赞另一个女人。”

谭意哥一笑道:“我别的不敢说,这点胸襟是有的,否则我就不会来了,我来到这儿,不是为了好奇,也不是为了要探索一下杨大娘子的家中隐私,为了这个原因,我实在没必要非跑这一趟。”

“那你是为了什么呢?”

谭意哥微笑道:“因为你说过这儿的女人别具一种风情,而且好像很欣赏的样子,所以我才来看看,有什么可以让我学的地方。”

“什么,你要学她们的样子?”

谭意哥道:“我倒不是要学,但是想看着有什么可以让我效法的,她们具有这么大的魅力,总是有道理的。”

张玉朗忙道:“这大可不必,你的本来面目已经令人很神住了,万万不可破坏了自己。”

谭意哥笑了一笑道:“这实在是一件很奇怪的事,男人涉足欢场,总是找那些能解风情的女人,但是却要他们的妻子成为一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

张玉朗很窘迫地道:“没有的事,不过男人都是自私一点,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对别人去卖弄风情。”

“假如只对他一个人卖弄呢?”

张玉朗轻叹:“那当然是很好的事,只是一个女人如果太解风情的话,一个男人就不能满足了。”

“逼我倒不信,我要试试看。”

“不,意娘,这种事情可不能试的。”

张玉朗忘情地叫了起来。幸好这时竹一掀,一个丽人摇着曼妙的身影,袅袅地出来了。

她的出现,使得两个人都为之一震。

妙真的确不愧是个尤物,她穿得很规矩,洁白的道袍,一根玉簪绾住了如黛的秀发,梳成了一个高髻。

这是一种女冠们家常的打扮,脂粉不施,可是她的眼角眉梢,却带着无限的风情,尤其是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娇的,懒洋洋的,却又火辣辣的,只要望人一眼,就像有一股能把人融化的热力。

她的年龄不大,但也不小,大概总是二十五六吧,是正在那种最成熟的妇人风韵。

一根白色的丝绦系住了腰肢,巧妙地衬托出她迷人的身段,表现出她圆隆的变乳,丰满的臀以及修长而有致的腿,在在都使人有想入非非之念。

两个人呆呆地望着她,妙真却很自然,好像她已经司空见惯这种神情了,轻笑道:“张公子,好久不来,贫道正在想,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公子!”

张玉朗笑道:“那里,那里,妙公妙法,一度交接就令人有三秋之慕,只是俗务缠身,憾未能时聆教益耳,故而今天一弟子入妙师门下,这是我表弟……”

谭意哥道:“秋水伊人的伊,干戈之戈!”

妙真打了个稽首道:“伊公子,失迎,失迎!”

张玉朗笑道:“我表弟是初莅省城,家姨母要我多照顾他一下,可是我又没空,因为我即将要到京师一行,故而携他来妙师门下,望妙师多加慈悲。”

妙真笑道:“张公子这么一说,贫道如何敢当,你们读书人讲究的是不语怪力乱神,贫道那一套僻谷练丹的登仙大道,你们也听不进去,最多只能陪你们玩玩、弹弹琴、下下棋,消遣一下而已。”

张玉朗道:“正是,因为我这表弟很怯生,在家里太娇贵,等于是在女孩子堆里长大的,一般粗鄙的朋友,他交不来,我走后只有请妙师时加照拂了。”

妙真用眼角瞟了谭意哥一下,笑着道:“还不知道伊公子是否肯惠然下顾呢!”

张玉朗笑道:“这个绝对没问题,我这位表弟对男人挑剔,对女孩儿家却是最随和不过了。”

谭意哥忙道:“表哥,你怎么说这种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