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七 章(第4/4页)

这时妙真正跪在案边,伸出那对欺霜赛云的纤纤玉手,磨起墨来了!

那姿态也是十分撩人的,右手二指,轻抓住了墨,左手却提住了右手的袖管,免得被墨汁沾上了。

就这么轻柔而美妙的推着,转着。

谭意哥的眼睛也跟着她的身子转着,因为她不是手在研磨,而是整个上身在推着墨转。

在那一个个圆弧形的运动中,可以看得出她细柔腰肢的转折,她丰满而圆实寅的臀部的起伏。

她的胸部也因为起伏转动而起了颤动,那两堆白玉似的乳房作有规律的摇摆着。

就这一个姿态,就足以叫人目迷神摇,谭意哥看着,不禁低呼:“尤物!尤物!”

张玉朗的感受跟她一样,却比她沉稳得多,用手轻触她一下低声道:“意娘,你怎么了?”

谭意哥笑道:“没什么,我是真的为她的情态所迷,不过你放心,也只能到此为止,不会再进一步了。”

张玉朗道:“她的挑逗都还只是刚开始。”

谭意哥道:“对我而言,却已到了极点,越下去,我会越冷静,因为我到底是个女的,现在她卖弄的是风情,尚可一观,底下渐渐进展到卖肉,那只有对你这个大男人有作用了。”

张玉朗哦了一垂:“既是如此,那我就交给你一个人,我到别处去。”

谭意哥看了水月一眼道:“也好,你把这个小表带走,好好地抚慰她一下。”

张玉朗道:“那用你管她呢,妙真自会打发她的。”

谭意哥道:“我不忍心,当然也怪我不好,先前跟她开玩笑,现在看她竟像是认了真。”

张玉朗笑道:“在这种地方还能认真不成!”

谭意哥正色道:“玉朗,话不能这么说,像妙真这样阅历众生,自然不会轻易动心,也经得起失望,她究竟年纪还轻,不可以给她太大打击,那会影响她一辈子的。”

张玉朗道:“瞧你说得多严重!”

“玉朗,是真的,你也许不知道,我却听多了,有时曲巷姐妹,闲时私下密谈,那些是真实的体会,有很多人就是在年轻时,对一两个人私下锺情,结果给对方突然冷落而心怀怨意,而变得自暴自弃。”

张玉朗道:“即使如此,她看中的是你。”

谭意哥笑道:“你也不错,你是我的表哥,也是一表堂堂,而且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愉,多少也充实一点。”

张玉朗笑道:“好吧,不过我可警告你一声,千万要小心,这女冠子的本事大得很,女子一样为她着迷的很多,像杨大年的浑家……”

谭意哥笑道:“你别时时提起,我会记得的。”

张玉朗一笑道:“你记得就好,我想你是个聪明人,我要你乔装来此,是展开攻击的。”

谭意哥道:“我知道,我会有分寸的。”

张玉朗道:“可一而不可再,假如你今天套不出来,下次也就不必来了。”

谭意哥这次却只给了他一个放心的微笑,这时妙真已经把墨磨好了,笑着道:“二位请抒发己见吧。”

谭意哥道:“一定要我们献丑吗,我的字见不得人。”

妙真笑道:“伊公子别客气,这是想知道一下你对神女露的体味,又不是瞧你的字。”

谭意哥道:“你说已经有十个人品过这茶?”

妙真道:“是的,只有十个人,而且每个人都作了评述,或诗或赋,都是极道此茶之妙,却没有一人雷同的,因此贫道想二位再作一遍,看看此露的妙处是否已经完全说尽了。”

谭意哥道:“他们是怎么说的?”

妙真笑道:“等二位写过之后,贫道少不得会拿出来给二位比较的,只是现在却不行,免得二位有了先入为主的观念,反而影响了自己的体会。”

谭意哥听了笑道:“就凭这番话,已知妙师是位品评的老手了!小生更不敢献丑。”

妙真道:“伊公子何必太客气,张公子是有名的才子,而伊公子是他特别推重的人,那里错得了。”

说着墨已磨就,她又取出一方素笺摊好道:“只可惜纸笔得一付,又要劳一位稍候了。”

谭意哥倒也不客气,走过去正襟危坐,提起笔来,不假思索,立呈一首七绝。

疑是大士瓶中露,佛龙华席上浆;娥泼下胭脂水,付与人间添芬芳。

妙真一面念,一面赞赏,等她写完了抢过笑道:“伊公子这笔字可当得起名家书法,清媚不减王郎,尤胜三分娟秀,只是这评语太草率太空洞了,完全是在敷衍!”

谭意哥听了心中又对这个女道士添了一番认识,觉得她实在不简单,自己学的确实是王义之的笔法,只是今天为了怕露出是女儿的破绽,特地又加了几分腕力,如果不是大行家,绝难看得出是女子手笔来。

可是她一开口就用了清媚与娟秀来称赞自己,那是很少用在王字上的,可见她的书法造诣不弱。

因此笑笑道:“信手涂鸦,惹得妙师见笑了,但妙师的评语,小生却不服气。”

妙真道:“贫道是想听听公子对神女露的真正意见,可是公子却用些大士瓶中露,王母席上浆来堆砌……”

谭意哥笑道:“不是堆砌,是小生真正的感觉。”

妙真哦了一声道:“难道公子曾是龙华会上人,饮过那些玉液琼浆?”

谭意哥笑道:“小生乃凡夫俗子,如何有那等福气。”

妙真道:“可不是吗,公子既未尝过,怎么就拿来作为譬喻呢?”

谭意哥道:“小生也没有尝过类似神女露的佳茗,入口芬芳,乃觉此露唯得天上有……”

妙真笑道:“听公子说得那么好,贫道可就太惭愧了,而且也是贫道太俗。”

张玉朗一笑道:“妙真,你叫我表弟来品这神女露,实在是问道于盲了,你别看他能说会道,那是他仗着一点小聪明,实际还是个清相公,如何识得其中之妙。”

谭意哥一怔道:“什么叫做清相公?”

妙真笑着道:“那是说公子是个老实书生……”

说着斜睇了谭意哥一眼,竟包含着无限情意,使得谭意哥意会绝不是那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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