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〇胜回上 狐龙贻化石丶大解脱 返八行珠八行传十世 信隆宗盈古江逢孝嗣 政木大全辩论引和汉(第3/3页)

仁君贤者兢兢业业奋力所求者便是这个,怎能说毫无裨益呢?然而阳春白雪的格调太高,恐难入俗耳,不知对某之话以为如何?”他据理详细地陈述己见,信隆只是点头称是,一时连感叹之声都难以出口。宗盈和通丰也不觉趋膝向前,侧耳倾听,连连称赞:“说得有理,说得有理。”过了一会儿,信隆急忙改变态度对孝嗣致谢道:“您真是难得的英才啊!由于里见将军的盛德,得到八犬士和您这样的王佐之才,实在有幸。以我之所闻,把山林房八和您置于犬士之外,不能不说是造化小儿的疏忽,不然便是天命,实在太可惜啦!太可惜啦!”听他如此夸奖,孝嗣没有回答,看看院内的树木说:“日影已经西斜,正事很快谈完,闲聊却用了这么多时间,要告辞赶路了。”信隆也表示同意说:“我是因私出行,不能再耽搁时间,我也一同告辞了。”他们说罢起身,宗盈和通丰见难以挽留,便目送他们离去。这时执事僧又走出来道歉说:“请恕款待不周。”说着送出门外。

于是武田信隆带领随从与孝嗣分手回了厅南;孝嗣也带着随从去游历这一带的村庄。且说武田信隆在路上心想,里见君臣确实英勇有才干;同时政木孝嗣的宏论十分令人信服,自己愧莫能及,从此便没再动摇,一生跟着里见。政木孝嗣又走了许多天,游历完上总后又去下总,由东到西,最后去武藏又祭扫了他双亲之墓。关于扫墓之事前回已详细叙过,即不再述,看官可前后对照。

政木孝嗣于这年九月下旬又回到杂色村,立即去金光寺观看日前托该寺住持所建的狐龙冢。距广常的五轮石塔五十步远,便是埋那块化石之处。冢高三尺许,上边建了个舍利塔。孝嗣心中大悦,叫开寺门向执事僧致了谢意。然后回到大田木城,派人去金光寺和馆山城向住持和江田宗盈还了埋葬化石的费用,并向金光寺布施了钱米致谢。当地人见了这个冢都无不称奇,便把它叫做狐冢,并将金光寺的山号古冢山的古字改做狐冢山。按《房总志料·上总部》杂色村的条目下云:古江之金光寺有狐冢,今已不知其处。据说是因金光寺的山号叫狐冢山,后嫌此狐字,便以医王山为号。另外广常石塔上的青苔能治疟疾,也是借用了该书之所载。看官便可知作者的用心。

闲话少叙,这年八犬士在婚后也奏请义成恩准,分别去自己的故乡祭扫了双亲和亲戚之墓,此事也如前回所述,不再另叙。其中犬冢信浓戍孝,前次盟兄弟们借给他的钱,这时都还给他们充做杂用。犬山道节在将其双亲和异母之妹滨路之墓改建在安房的延命寺时,戍孝也资助他不少费用。滨路之墓本应由犬冢建造,可是道节在圆冢山曾遇到滨路的丧生;同时又将滨路的仇人网乾左母二杀死,把滨路的尸体火葬。因有这些缘分,事情不能有始无终,便由他做了施主。这些事前边没提,这回予以补上,看官可前后对照。却说政木孝嗣回到大田木城后,便去稻村城禀报已游历归来。

当时有犬冢、犬江、犬村等三犬士值勤。孝嗣将狐龙化石之事告诉给亲兵卫。亲兵卫和其他二犬士都惊奇仙物也有寿终之事。于是他们向义成禀报孝嗣已在国中游历完毕,前来向国主谢恩。义成便召见孝嗣,垂询游历之事,那三位犬士也在座。当下义成将孝嗣唤至身边,说:“你在游历期间,对我领地内的要塞都看了吧?有何意见对我奏来。”孝嗣叩头答道:“所有的要塞都很坚固,无可上奏。但国府台一城前是荒河,后是岐川,足可防御大敌。然而岐川到处是浅滩,实是沼泽之地。臣日前在那里时曾见到鹳鸟落到河中在觅食。倘若敌人知道那里是浅滩,在战斗正酣时,从身后渡河冲杀过来,实难以防备。”犬冢和犬江听了愕然地面面相觑,说:“臣虽曾驻在那个城内,但没留意此事,幸被大全发现进行禀奏。”义成听了点头道:“好好,我知道了,切要保守秘密”义成将他们的话拦住。然后他给守国府台城的头领真间井秋季、继桥乔梁下了个手谕,悄悄告诉他们对此事要加强戒备,并于其书末尾写了一首歌:

正面之敌易发现,慎防背后人偷袭。

秋季和乔梁谨遵上谕,对城后严加戒备,毫不松懈。此后过了数代,至里见义弘时,与北条氏在国府台之战中,敌军发现鹳鸟落在城后的岐川内,知道那里是浅滩,便一队加紧从正面攻城,而另一队悄悄从城后渡过浅滩,破坏城壁,以短兵攻入城内,里见兵抵挡不住,终于使城池陷落。盖义弘虽武勇有余,而缺少文采,也许不知先祖之遗训,不是很可惜吗?观看今之国府台城址,那歧川约有五六丈宽,水深之处,鹳之腿是站不住的。若如今日之状,敌军是很难渡河的。而当时确实是浅的沼泽,引荒河之水才看着像条河。耕地变做了大海,古今之沧桑是毋庸置疑的。温故而知新,可以说是好学,这些都是后话。

却说犬江亲兵卫这日向义成主君禀奏了政木老狐之事的经过;政木孝嗣禀奏了狐龙变做化石,从天上降到金光寺门前,并将它埋在寺内。义成听着不住地现出笑容,似乎很感兴趣。这段还很长,故将这胜回也分做上中下,且听下回分解。

(1) 天文博士是古代观测天象、掌管阴阳、地理之事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