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马可·奥勒留致敬[1]

古代[2]为我们而存在,而我们却不是为古代而存在的。我们从来不是,也永远不会是。这样一个颇为奇怪的状态似乎使我们很难对古代的事情做出判断。就时间顺序而言,恐怕就遗传基因而言也是一样,我们和古代之间的距离过于巨大,已无法厘清任何因果关系:我们眼中的古代就像是乌有乡。我们的视野恰如自相邻的另一个星系打量我们自己,在最好的情况下,这能使人生出一种唯我论的幻想,看到一幅幻象。我们不应再多期冀,因为除去我们极易消亡的细胞结构,万物均重复不止。一位古罗马人若在今天醒来,他会辨认出什么呢?高天的云,蓝色的波浪,一堆木柴,床铺的水平线,墙壁的垂直线,可是却认不出任何一张脸,即便他遇到的人全都一丝不挂。置身于我们中间,在最好的情况下,他的感觉或许就像那些登月者,也就是说,他不知道他面对的究竟是什么:是未来还是遥远的过去?是风景还是废墟?这一切毕竟都非常相似。当然,除非他看到了一位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