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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时,汤姆在音乐剧《俄克拉荷马》中生动扮演克里的角色,备受好评,而我却被评价为未能很好领会劳瑞的角色,在与汤姆合唱时没能把表演带入完美终结。

婚礼上,他的私人定制礼服比我的婚纱要好看得多,这也是宾客们唯一能够谈论的话题。若有人能把我癌症确诊报告的恫吓偷走,那个人一定是汤姆。

现在,我知道,我知道:音乐剧?定制礼服?没错,丽比,你一定已经意识到丈夫并没有那么“直”?但保罗早就出柜,而且从一开始就感到自豪。我能分辨同性恋和异性恋。至少我认为自己能。

“我快死了,”我说,“我就要死了!”

“丽比,别那么夸张,”他说,“我知道你很难过,我也是。但如果你一直朝我叫喊,我们是无法继续下去的。”

“汤姆,”我看着最近刚磨锋利的牛排刀,它们吸挂在水槽正上方的磁铁架上,“别想太多,但在我做出任何令咱俩都后悔的傻事之前,你最好离开。”

他往后退:“丽比,你一点也不同情我吗?你知道那对我有多难吗?我已经努力了好几个月。”

多美好。甚至在我皮下的肿瘤刚从豌豆大小变为橄榄大小再到酸柠檬大小时,汤姆就已经开始不断完善“我要破坏我们的婚姻”的一席发言。我若怀了孩子,孩子也会从豌豆大小慢慢变大,和肿瘤的变化过程惊人地相似。

“汤姆,汤姆,汤姆,”我一边说,一边指着刀架顶部,上面满是灰尘,我决定过会儿去擦干净,“三分钟前你失去了寻求同情的权利。现在赶紧从我们家消失,不然我还要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