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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闹脾气了,我现在心情不错。”

“你继续。”

“我和人做爱啦!”

“请给我几秒钟。”听起来电话麦克风好像被他捂住了,“你成功卸下了相当于九百卡路里的墨西哥玉米卷。感谢加速我制订的减肥计划。”

“随你怎么说,保罗。首先,你不需要减肥;第二,不是你说让我找个包间服务生?为我高兴吧。”

“我是为你高兴,虽然我对具体细节没那么感兴趣。是什么人,你怎么认识的?”

我想起飞机俯冲向加勒比海浅滩时的场景,于是决定最好还是自我反省。“这是个很长的故事。但他是飞行员,波多黎各人。”

“什么?”保罗说,“说正经的,丽宝,你要小心点。你并不了解这个人。”

“他叫夏洛,我了解他。而且我一向都很小心谨慎。”

“好吧,这个小心谨慎的女子一声不吭就要出售公寓,另一合法所有人完全不知情;只身一人打包了行李就跑去荒无人烟的岛上,根本没有告诉亲爱的哥哥。”

“嗯。我说了对不起。”

“我原谅你,亲爱的妹妹,不过还是要提醒你小心点,你背后随时可能有打你主意的男人们。”

一想到夏洛把我压在浴室瓷砖墙上时,我的脸就唰地红了,我们俩都证明了彼此比实际更善运动。

“我的背比任何时候都舒服,”我安抚保罗的情绪,“我保证。”

“你好,姑娘。”米拉格罗斯看我走进她的庭院时对我说。

“今晚你看起来真漂亮。爱情的作用。”

“爱情?”我说,“谁提过爱情的话题了?”

“你和老米利共用一个车道。我能看到有男人一早开车离开。”

我皱了皱眉。

“哎,别生气。就把我当成内置安保系统。另外,我可没有往你窗户里看或走到跟前看。只是为了确保你的安全。”

“好吧,”我同意,但愿这一点能让保罗开心,“谢谢。”我递给米拉格罗斯一瓶朗姆酒,是我之前在路边便利店买的。

“也谢谢你。那我们现在就来喝点。”她说。然后走去厨房。回来时拿了两只小酒杯,很大方地斟满了琥珀色的液体。

“干杯!”我说,然后抿了一口。立马被呛得咳嗽,不过烈酒的热浪蔓延至我胸部,再至腹部,原本的疼痛立刻停止了。忘记止疼药吧——我要日夜酣畅痛饮。

“总之,”我告诉米拉格罗斯,“你无法和自己都不了解的人相爱。”我知道夏洛的姓氏,他是癌症幸存者,一只睾丸是人造的,可他仍然满怀自信。可是我并不了解他每天生活的细枝末节。比如说,他在圣胡安的家到底什么样?他有兄弟姐妹吗?他和前妻之间的协议是什么样的?

“姑娘,”米拉格罗斯说,“感情并不是这样理解的。你尊重他吗?”

“是的。”我承认。

“他离开后你想念他吗?”

“我想是的。”

“那就是了。虽然你可能需要一周以上的时间来做决定。”

一周时间对我来说并不是什么问题。自从走进桑德斯医生的办公室,我的大多数决定都是在半小时内做出的,很多时候,我甚至只需几秒钟就做出决定。

米拉格罗斯继续道:“我的意思是,不要认为你和他之间是刚刚开始,你就有所顾虑。我只和最后一任丈夫相识两个月就结婚了,我很确定假如他在出海打鱼时没有撞到头部跌落海中,我们一定会一生相守。”

“很抱歉,米拉格罗斯。”

她摆摆手示意我不用同情她。“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来看你的这位男士看起来人不错,你理应受到很好的对待。他确实对你不错,不是吗?”

“是的。”我说。至少,我再也不觉得自己是被他怜悯的对象,“但是……”

“但是什么?”她说,“时间会告诉你其他的一切。”

我举起酒杯:“如您所说,米拉格罗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