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回 杨雄醉骂潘巧云 石秀智杀裴如海(第3/5页)



  劝道:“娘子,开怀再饮一杯。”那滢妇一者有心,二来酒入情怀,不觉有些朦朦胧胧上

  来,口里嘈道:“师兄,你只顾央我酒做甚么?”贼秃低低告道:“只是敬重娘子。”滢妇

  便道:“我酒是罢了贼秃道:“请娘子去小僧房里看佛牙。”滢妇便道:“我正要看佛牙了

  来。”这贼秃把那滢妇一引,引到一处楼上,是那贼秃的卧房,设得十分整齐。滢妇看了先

  自五分欢喜,便道:“你端的好个卧房,干干净净!”贼秃笑道:“只是少一个娘子。”那

  滢妇也笑道:“你便讨一个不得?”贼秃道:“那里得这般施主?”滢妇道:“你且教我看

  佛牙则个。”贼秃道:“你叫迎儿下去了,我便取出来。”滢妇便道:“迎儿,你且下去,

  看老爷醒也未。”迎儿自下得楼来,去看潘公。贼秃把楼门关上。滢妇笑道:“师兄,你关

  我在这里怎的?”这贼秃滢心荡漾,向前搂住那滢妇,道:“我把娘子十分爱慕,我为你下

  了两年心路;今日难得娘子到此,这个机会作成小僧则个!”滢妇道:“我的老公不是好惹

  的,你要骗我。倘若他得知,不饶你!”贼秃跪下道:“只是娘子可怜见小僧则个!”那滢

  妇张着手,说道:“和尚家,倒会缠人!我老大耳刮子打你!”贼秃嘻嘻的笑着,说道:

  “任从娘子打,只怕娘子闪了手。”那滢妇滢心飞动,便搂起贼秃,道:“我终不成当真打

  你?”贼秃便抱住这滢妇,向前卸衣解带,了其心愿。好半日,两个云雨方罢。那贼秃搂住

  这滢妇,说道:“你既有心于我,我身死而无怨;只是今日虽然亏你作成了我,只得一霎时

  的恩爱快活,不能彀终夜欢娱,久后必然害杀小僧。”那滢妇便道:“你且不要慌。我已寻

  思一条计了;我家的老公个月到有二十来日当牢上宿;我自买了迎儿,教他每日在后门里伺

  候,若是夜晚,他一不在家时,便掇一个香桌儿出来,烧夜香为号,你便入来不妨。只怕五

  更睡着了,不知省觉,那里寻得一个报晓的头陀,买他来后门头大敲木鱼,高声叫佛,便好

  出去。若买得这等一个时,一者得他外面策望,二乃不叫你失了晓。”贼秃听了这话,大喜

  道:“妙哉!你只顾如此行。我这里自有个头陀胡道人。我自分付他来策望便了。”滢妇

  道:“我不敢留恋长久,恐这们疑忌。我快回去是得。你只不要误约。”那滢妇连忙再整云

  鬟,重匀粉面,开,开了楼门,便下楼来,教迎儿叫起潘公,慌忙便出僧房来。轿夫了酒

  面,已在寺门前伺候。那贼秃直送那滢妇到山门外。那滢妇作别了,上轿自和潘公,迎儿归

  家,不在话下。说这贼秃自来寻报晓头陀。本房原有个胡道,今在寺后退居里小庵中过活,

  诸人都叫他做胡头陀;每日只是起五更来敲木鱼报晓,劝人念佛;天明时收掠斋饭。贼秃唤

  他来房中,安排三杯好酒,相待了他,又取些锒子送与胡道。胡道起身说道:“弟子无功,

  怎敢受禄?日常又承师父的恩惠。”贼秃道:“我自看你是个志诚的人,我早晚出些钱,贴

  买道度牒剃你为僧。这些银子权且将去买衣服穿着。”原来这贼秃日常时只是教师哥不时送

  些午斋与胡道;待节下又带挈他去诵经,得些斋衬钱。胡道感恩不浅,寻思道:“他今日又

  与我银两,必有用我处;何必等他开口?*磕z胡道便道:“师父但有使令小道处,即当向

  前。”贼秃道:“胡道,你既如此好心说时,我不瞒你:所有潘公的女儿要和我来往,约定

  后门首但有香桌儿在外面时,便是教我来。我难去那里踅。若得你先去看探有无,我可去。

  又要烦你五更起来,叫人念佛时,可就来那里后门头;看没人,便把木鱼大敲报晓,高听叫

  佛,我便出来。”胡便道:“这个*ぞ钗v。”当时应允了。其日,先来潘公后门讨斋饭。

  只见迎儿出来说道:“你这道人如何不来前门讨斋饭,在后门里来?”那胡道便念起佛来。

  里面这滢妇听得了,便出来问道:“你这人莫不是五更报晓的头陀?”胡道应道:“小道便

  是五更报晓的头陀,教人省睡,晚间宜烧些香,佛天欢喜。”那滢妇听了大喜,便叫迎儿去

  楼上取一串铜钱来施他。这头陀张得迎儿转背便对滢妇说道:“小道便是海师父心腹之人,

  特地使我先来探路。”滢妇道:“我已知道了;今夜晚间你可来看,如有香桌儿在外,你可

  便报与他则个。”胡道把头来点着。迎儿取将铜钱来与胡道去了。那滢妇来到楼上,把心腹

  之事对迎儿说。奴才但得些小便宜,如何不随顺了!说杨雄此日正该当牢,未到晚,先来取

  了铺盖去监里上宿。这迎儿夜得了些小意儿,巴不到晚,早去安排了香桌儿,黄昏时掇在后

  门外。那妇人闪在傍边伺候。初更左侧,一个人,戴顶头巾,闪将入来。迎儿一吓,道:

  “谁?”那人也不答应。这滢妇在侧边伸手便扯去他头巾,露出光顶来,轻轻地骂一声:

  “贼秃!倒好见识!”两个抱搂着上楼去了。迎儿自来掇过香桌儿,关上了后门,也自去睡

  了。他两个当夜如胶似漆,如糖似蜜,如酥似髓,如鱼似水,快活滢戏了一夜。正好睡哩,

  只听得咯咯地木鱼响,高声念佛,贼秃和滢妇一齐惊觉。那贼秃披衣起来,道:“我去也。

  今晚再相会。”滢妇道:“今后但有香桌儿在后门外,你便不可负约。如无香桌儿在后门,

  你便切不可来。”贼秃下,滢妇替他戴上头巾。迎儿关了后门,去了。但是杨雄出去当牢上

  宿,那贼秃便来。家中只有这个老儿,未晚先自要睡;迎儿这个丫头已自做了一了;只要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