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回 杨雄醉骂潘巧云 石秀智杀裴如海(第4/5页)



  着石秀一个。那滢妇滢发起来,那里管顾。这贼秃又知了妇人的滋味,便似摄了魂魄的一

  般。这贼秃只待头陀报了,便离寺来。那滢妇专得迎儿做,放他出入。因此快活往来戏耍,

  将近一月有余。且说石秀每日收拾了店时,自在坊里歇宿,常有这件事挂心,每日委决不

  下,又不曾见这贼秃往来。每日五更睡觉,不时跳将起来料度这件事。只听得报晓头陀直来

  巷里敲木鱼,高声叫佛。石秀是乖觉的人,早瞧了九分,冷地里,思量道:“这条巷是条死

  巷。如何有这头陀,连日来这里敲木鱼叫佛?*-⑥野i疑!”当是十一月中旬之日,五更

  时分,石秀正睡不着,只听得木鱼敲响,头陀直敲入巷里来,到后门口高声叫道:“普度众

  生救苦救难诸佛菩萨!”石秀听得叫的跷蹊,便跳将起来去门缝里张时,只见一个人,戴顶

  头巾,从黑影里,闪将出来,和头陀去了;随后便是迎儿关门。石秀瞧到十分,恨道:“哥

  哥如此豪杰,讨了这个滢妇!倒被这婆娘瞒过了,做成这等勾当!”巴得天明,把猪出去门

  前挂了,卖个早市;饭罢,讨了一遭赊钱,日中前后,迳到州衙前来寻杨雄。好行至州桥

  边,正迎见杨雄。杨雄便问道:“兄弟,那里去来?”石秀道:“因讨赊钱,就来寻哥

  哥。”杨雄道:“我常为官事忙,并不曾和兄弟快活三杯,且来这里坐一坐。”杨雄把这石

  秀引到州桥下一个楼上,拣一处僻静阁儿里,两个坐下,叫酒保取瓶好酒来,安排盘馔海鲜

  案酒。二人饮过三杯,杨雄见石秀只低头寻思。杨雄是个性急人,便问道:“兄弟心中有些

  不乐,莫不家里有甚言语伤触你处?”石秀道:“家中也无有甚话。兄弟感承哥哥把做亲骨

  肉一般看待,有句话,敢说么?”杨雄道:“兄弟何故今日见外?有的话,但说不妨。”石

  秀道:“哥哥每日出来,只顾承当官府,不知背后之事。这嫂嫂不是良人,兄弟已看在眼里

  多遍了,且未敢说。今日见得仔细,忍不住来寻哥哥,直言休怪。”杨雄道:“我自无背后

  怪。你且说是谁?”石秀道:“前者,家里做道场,请那个贼秃海黎来,嫂嫂便和他眉来眼

  去,兄弟都看见;第三日又去寺里还血盆忏愿心,两个都带酒归来。我近日只听得一个头陀

  直来巷内敲木鱼叫佛,那敲得作怪。今日五更被我起来张时,看见果然是个贼秃,戴顶头

  巾,从家里出去。似这等滢妇,要他何用!”杨雄听了大怒道:“这贱人怎敢如此!”石秀

  道:“哥哥且息怒,今晚都不要提,只和每日一般。明日只推做上宿,三更后再来敲门。那

  必然从后门先走,兄弟一把拿来,从哥哥发落。”杨雄道:“兄弟见得是。”石秀又分付

  道:“哥哥今晚且不可胡发说话。”杨雄道:“我明日约你便是。”两个再饮了几杯,算还

  了酒钱,一同下楼来;出得酒肆,各散了。只见四五个虞候,叫杨雄道:“那里不寻节级!

  知县相公后花园里坐地,教寻节级来和我们使棒。快走!快走!”杨雄便分付石秀道:“大

  官唤我,只得去应答。兄弟,你先回家去。”石秀当下自归来家里,收拾了店面,自去作坊

  里歇息。且说杨雄被知府唤去,到后花园中使了几回棒。知府看了大喜,叫取酒来,一连赏

  了十大赏锺。杨雄了,都各散了。众人又请杨雄去酒。至晚,得大醉,扶将归来。那滢妇见

  丈夫醉了,谢了众人,自和迎儿搀上楼梯去,明晃晃地点着灯盏。杨雄坐在上,迎儿去脱靴

  鞋,滢妇与他除头巾,解巾帻。杨雄见他来除巾帻,一时蓦上心来,自古道:“醉发醒时

  言。”指着那滢妇,骂道:“你这贱人!这贼妮子!好歹我要结果了你!”那滢妇了一惊,

  不敢回话,且伏侍杨雄睡了。杨雄一头上睡,一头口里恨恨的骂道:“你这贱人!你这滢

  妇!你这*-A这*-j虫口里倒涎!你这*-A这*-q不到得*援韪F你!”那滢妇那里敢

  喘气,直待杨雄睡着。看看到五更,杨雄醉醒了,讨水。那滢妇起来舀碗水递与杨雄了,桌

  上残灯尚明。杨雄了水,便问道:“大嫂,你夜来不曾脱衣裳睡?”那滢妇道:“你得烂醉

  了,只怕你要吐,那里敢脱衣裳,只在后倒了一夜。”杨雄道:“我不曾说甚言语?”滢妇

  道:“你往常酒性好,但醉了便睡。我夜来只有些儿放不下。”杨雄又问道:“石秀兄弟这

  几日不曾和他快活得三杯。你家里也自安排些请他。”那滢妇便不应,自坐在踏上,眼泪汪

  汪,口里叹气。杨雄又说道:“大嫂,我夜来醉了,又不曾恼你,做甚么了烦恼?”那滢妇

  掩着泪眼只不应。杨雄连问了几声,那滢妇掩着脸假哭。杨雄就踏上,扯起他在床上,务要

  问他为何烦恼。那滢妇一头哭,一面口里说道:“我爹娘当初把我嫁王押司,只指望‘一竹

  竿打到底。’谁想半路相抛!今日只为你十分豪杰,嫁得个好汉,谁想你不与我做主!”杨

  雄道:“又作怪!谁敢欺负你,我不做主?”那滢妇道:“我本待不说,又怕你看他道儿;

  欲待说来,又怕你忍气。”杨雄听了,便道:“你且说怎么地来?”那滢妇道:“我说与

  你,你不要气苦。自从你认义了这个石秀家来,初时也好,向后看看放出剌来,见你不归

  时,时常看了我,说道:‘哥哥今日又不来,嫂嫂自睡,也好冷落。’我只不睬他,不是一

  日了。这个且休说。昨日早晨,我在厨房洗项,这厮从后走出来,看见没人,从背伸只手来

  摸我胸前,道:‘嫂嫂,你有孕也无?’被我打脱了手。本待要声张起来,又怕邻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