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出现的杀人事件(第4/9页)

正是因为自己说破了信封的颜色,从而导致现在这种局面,所以艾特汶这时连一句话也不敢说,诚惶诚恐地站在一边,内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内疚和懊悔。威克朵见状,也就不忍心再说责备他的话了,而是和颜悦色地鼓舞着艾特汶。

“你仔细地检查一下这个信封,或许还能从中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呢。”

“喔……透过灯光可以看到印到信封上面的制造商标,这是由斯特拉斯堡市的造纸厂承制的。”

“哦,这可真是个重大进展啊!这足以证明那价值九十万法郎的国库债券确实是从斯特拉斯堡的中央银行里非法盗窃来的!”

威克朵略带夸张地赞美着艾特汶的这个新发现,然而,他的内心里实际上还牵挂着其他的事情。

他此时正在琢磨着那个金发女子。这样一个婀娜多姿的美女,怎么会偷偷跑到这么个破败不堪的屋子里来呢?又为什么要从窗户逃走?难不成是她杀害的雷斯克老人?也有可能是因为其他的事情来拜访老人,结果却被杀人凶手给吓了一跳,又担心被别人误以为是杀人凶手,所以才从窗户逃走了?怪盗罗宾曾在斯特拉斯堡现身,难道他与这件案子有什么关联吗?假如罗宾参与了此事,那就绝不仅仅是盗窃谋杀案这么简单了。

然而,罗宾是绝对不会杀人的,也就更不会滥杀无辜了。因此,这里面肯定隐藏着人们无从得知的内情,现在就好像进入了一个迷宫一样……威克朵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目光呆滞,已经进入了冥想的境界。而年轻的艾特汶则在一旁不明就里地注视着他。

胜葛耳当地的警察局局长带领着包括法医在内的几个手下立刻赶到了案发现场。

雷斯克老人的心脏被子弹击穿,当场毙命,经警方鉴定,查明犯罪嫌疑人所使用的枪支是7.65口径的勃郎宁美制自动手枪。

而老人养的那条狗确实是被毒药毒死的,凶手所使用的毒药系木鳖碱之类的剧毒药物。此外,在院子里并未发现犯罪嫌疑人以及那个从窗户逃走的金发女郎的脚印,而且也没有在犯罪现场发现梯子。

可是,搭在二楼窗外的梯子的痕迹却非常清晰明了。除了这些之外,并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目击证人称,在案发当晚12时左右,有一辆小汽车停在距案发现场300米左右的篱笆处,大约在1点1刻的时候,这辆小汽车朝着博代河的方向开去。至于在这辆汽车里坐着的是不是那个满头金发的时髦靓女,就不得而知了。

威克朵又一次赶到了车站工作人员贝亚的住处,非常幸运的是贝亚刚好歇班待在家中,他的太太也在家里,贝亚刚一见到威克朵的面,就迫不及待地对他说道:

“警官先生!我的太太……”他用颏部朝着威克朵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妻子,“她发现了一个行为古怪的男子的踪迹!”

这句话立刻调动起了威克朵的兴趣,他连忙问道:“夫人,能不能形容一下那个男人的情况?”

“就在雷斯克被害前的星期二和星期三的夜里,我都发现这个稀奇古怪的男人在雷斯克的住所前徘徊逗留。当听到狗的狂叫声时,他便悄无声息地溜走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男人头戴灰色的狩猎帽,衣领高竖,几乎把整张脸都遮掩了起来。”贝亚太太如此说道。

贝亚把嗓音压低,在威克朵的耳旁补充道:“警官大人,那顶灰色的狩猎帽,就遗落在我家的院子里,或许是昨夜犯罪嫌疑人仓皇逃跑时,大风把帽子刮到了这里。昨天晚上的风是很大的,我家又离公路比较近……我已经仔细地查看了一遍那顶帽子,我想我是认得它的!”

“你说什么?你曾经见过这顶帽子?”

“是的!不过,很多人的头上都戴着这种狩猎帽,所以我还不能轻易地妄下结论……而且帽子上毕竟没有写着主人的姓名嘛。但是,根据帽形和新旧程度来判断,这跟那个人的帽子毫无区别!”

“谁?”

“你通过这扇窗户向那边望去,你会在那儿看到一座破败不堪的公寓。那座公寓是这个地方绝无仅有的,它的第五层上住着玛习思·德若雷男爵夫妇和一位女仆。”

“哦?难道你说的是男爵……他不是有着丰厚的薪俸,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吗?”

“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他的生活绝没有那么舒适安逸。他的工作就是销售葡萄酒,每天都得往巴黎跑!”

“那么他每天什么时候回来呢?”

“他每天乘坐巴黎站6点钟的那班车,十几分钟后就回来了。”

“他上个星期一是否也是这样?”

“一样啊!他几乎每天都要乘坐这班车返回。可有时候也会回来得稍晚一些,或许是业务上比较忙的缘故吧!”

“如此说来,他每天早晨也会乘坐同一班列车了?”

“不错,基本上是这样的。”

“那今天呢?”

“今天早晨……喔,我今天早晨并未看到男爵。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他会乘坐下一班列车呢,可最终也没有看到,或许他今天休息吧!”

听完车站工作人员贝亚的叙述之后,威克朵开始苦苦思索。

“案发时的情况或许就像他所说的那样,夏姗太太在巴黎站乘坐6点钟的那班车,跟雷斯克坐在一起,并且把偷窃来的那个黄色的大信封偷偷地交给了他,可这一情景却被坐在同一车厢的德若雷男爵瞧在眼里。

“想必德若雷男爵已经浏览过了当天的晨报,所以他很清楚地意识到那个黄色大信封里装的就是那价值九十万法郎的债券,乍见这笔巨款,他突起不义之想,打算将其据为己有。假如真能据为己有的话,他就无须再为了生计而奔波劳碌了。

“到了胜葛耳站之后,夏姗太太便下车离去了。而雷斯克与德若雷男爵是一起在夹休站下的车。德若雷男爵悄悄地跟在雷斯克的后面,一直跟踪到他居住的那所破败不堪的老屋。接下来,也就是星期二和星期三的夜里,他在老屋的前前后后侦察了一番,把这里的情况都搞得一清二楚了,到了星期四的夜里,他便蹑手蹑脚地……”

想到这里,威克朵使劲地摇了摇头,可是,他不由得接着想道:

“可是,那个满头金发的美女又是干什么的呢?难道她是德若雷男爵的同谋?这好像又不太可能啊!不过,她为什么要潜入此处呢?梯子就架在窗外,由此可知她是偷偷潜入这间屋子的!这是个不折不扣的谜团!这一系列的问题就如同一个谜团一样。如果想要把这个谜团解开,那就必须直接面对德若雷男爵!”

于是,威克朵起身向贝亚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