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章 暴露?(第2/3页)

“你已经证明了太多,”他叔叔抗议。“艾琳一直在用那只笔。”

“当然啦,”沃克面无表情。“所以她在降灵会的时候用,才不会引起注意。因为对女士而言这支笔很不寻常,它是给艺术家用的。”

奥登转向拉瑟姆。“我已经被说服了,如果你还没有。她骗了我们这么多年。你如果愿意可以让她继续下去,我够了!”

他妻子很不幸地选择在这个时候睁开眼睛。奥登冲他吼道:

“所以你决定来这里,嗯?”

她似乎没有听到他,只是茫然盯着周围的一圈人脸。过了一会儿她恢复了记忆,很虚弱地问道:“他走了吗?”

她丈夫怒视着她。“谁走了?”

“格里莫。”

“先别谈这个,”他咆哮着。“你那该死的包里的鬼把戏已经大白于天下——子虚乌有的问题,还有涂磷的纸板。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吗?你接受不了我继续拥有我自己的钱,是不?你接受不了我离你远去。所以你想借助拒绝让我们砍伐奥纳瓦的事情,来切断资源。这样卢克的厂子会倒闭。你也知道我得花上好多年来找人接替我。你也知道这会让卢克破产,但是你不在乎,不是吗?当然了,你不会站出来直接说:‘奥纳瓦是我的。你们不能砍伐。’噢不,你试图往死人身上泼脏水!”

“冷静,弗兰克,”拉瑟姆突然插入。“给艾琳一个说话的机会。”

“让她继续骗咱们?”

“哦,住嘴,弗兰克,”雪莉火了。“能不能宽容一些,就这一次。你没看到你已经快让这可怜虫发疯了吗?招灵会不是她的主意。”

“当然不一定是,她只需要让我们远离奥纳瓦。降灵会吻合她的计划。这太简单了。她一辈子都在和鬼魂打交道,为什么格里莫就不行呢?”

“她不会这么干的,”雪莉说,“她害怕他。”

“也许是真的,”沃克同意,“但是这证明不了什么。很多灵媒都在自欺欺人。很容易让人相信。甚至今天晚上我讲的一些无稽之谈,也说服了你们一半的人。但是不要忘了,当一个优秀的女演员假装害怕,到最后她会真的害怕。这是气氛的一部分。给安布勒尔教授和肯塞德先生的信息也是一样的。它们是为了显示灵媒的能力,是为了制造德扎内出现时的高潮。表演,是任何装扮把戏里最重要的部分。”

拉瑟姆怒气冲冲地看着捷克人。

“讲了很多关于装扮的事情,不是吗,沃克先生?还有诡计。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这些东西?”

奥登回答了这个问题。“我告诉你他是如何知道的,”他抓住拉瑟姆的肩膀,让他转了过来。“沃克先生是个相当有名的魔法师,在欧洲有着专门揭露灵媒骗人把戏的名声。去年的某些时候,雪莉还有她的一些朋友开始怀疑艾琳的能力。我相信,上帝保佑,能证明我妻子是个真正的灵媒的最好方法,就是请一位专家来到降灵现场。所以当我几天前在魁北克遇到沃克先生的时候,我觉得这是个天赐良机,所以就把他带来了。我够天真,相信他不会帮上什么大忙,但是能证明她制造出来的效果是真的。这样就可以让那些怀疑论者闭嘴。”

他大笑了一下。“结果是让我闭上了嘴。我终于知道,相信我的妻子,是多愚蠢的事情。”

“沃克先生也许是像你说的权威,”安布勒尔插入,“但是似乎你们都没有抓住重点。”他转向捷克人。“我理解,你声明奥登夫人前任丈夫的亡魂纯粹是个把戏,好支持她自己关于承诺不能砍伐奥纳瓦树木的说法。你要如何使自己的理论符合这样的事实,就是鬼魂根本无所作为呢?正好相反,他逼迫奥登夫人否认自己的说法。”

“我还不能做到符合这些方面——目前还不能。你得给我时间才行。这些问题,又没办法一下子解决。比如……”

沃克摆弄着放在桌子上的那些仪器,挑了一个四英寸高、黑纤维做的圆柱体。

“首先,”他说道,“灵媒所制造的效果不是靠着一个诡计,而是多个诡计的组合。每一个诡计,不过是组成部分之一。无味的酒精,仿造的信封,不透光的披肩,都是奥登夫人能够不打开信封就读到里面问题的元素。”

他拿起黑纤维圆柱体。

“这是她的效果清单中另外一项。专门提供降灵器具的商店把这个列为‘接触棒’,是一根长棍,用薄而坚硬的物质像缠绷带一样缠起的,”他抓住一头,把它扯出来。“这样制作精良的,可以延伸两米。很结实,很轻。灵媒用它制造很多效果。她只要朝着中间空心的部分吹气,就可造出幽灵声音。像星星一样的纸板可以联在另外一头,在空中移动,”沃克从桌上拿起一个塞满的手套,将它划过棒子的另一端。“这样的东西可以模仿鬼魂手指的碰触。”

奥登拿过纤维棒,研究它。而后,他的脸变得铁青,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

“她在制造鬼魂诡计的时候一定用的是这个。记得么,当我觉得格里莫在半空中显形的时候,是因为一只牛皮莫卡辛碰到我的肩膀才开始的?”

沃克眉头往上一翘,问道。“莫卡辛是什么?”

“一种印第安鞋。格里莫在从林里经常穿,”奥登指了指墙上的图片。

“关于诡计你是对的,”沃克同意。“碰到你的一定是挂在棒子上的印第安鞋。德扎内的身体和脚是你想象力的产物。”

“这是真的,不是吗?”奥登怒视着他妻子,问道。“不用说,也是你自己扮演我们看到的鬼。”

“不,”她缩到沙发背后,“我是打算这么做的,但是我没有。”

“哦?‘你打算这么做,但是你没有。’你指望有谁会相信吗?如果不是你,是谁?”

“我……我……告诉过你了,”因为恐惧,她的声音变成了耳语。“是格里莫。”

“没用的,艾琳,”他朝她笑道。“你的诡计哑火了。”

“该死的,”拉瑟姆生气地大吼。“你太过分了。”

奥登惊讶地看着他。“你的意思是你还没被说服?”

“作为事实,我也没有,”安布勒尔发言了。“奥登夫人当然不可能假装德扎内。你忘了她的两只手都不是自由的。至少我可以证明其中的一只手,因为她抓着我的左手腕。”

“也许你当时对发生的事情太专注,没有意识到她走了。”

“不对。我特别记得你说莫卡辛皮靴碰到你肩膀的时候。我右手抓着你的左手腕。你轻轻跳了起来,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害怕。”

“我有权害怕,”奥登防备地说。“这肯定是他在那个时候会穿的东西——我告诉你我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