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驱鬼(第2/5页)

罗根从口袋里拿出烟斗,在说话的同时把它填满。

“往后退了五步,你造出了我以为是进来的脚印。这把你带到你自己打开的窗户前面。甚至一个高中体操运动员,都能在不碰到雪的前提下,从窗户下面的空隙钻进去,而且我也知道你以前是杂技演员,因为我看到你穿戏服的照片。半分钟后,奥登夫人卧室最后一声撞击,你出现在走廊里你的门口。你闯进奥登夫人房间时把线拔了下来,镜子因此从架子上掉下,浴室的门也动起来。你便大喊:‘他从那里跑了!’然后冲向门口。欺骗完成了。我们所有的人平生第一次,都不曾错过看到了撞碎玻璃逃跑的凶手。”

“你的重构,”沃克问,“包不包括解释我如何做出朝向栏杆的脚印,以及我在那时怎么会穿上奥登的鞋呢?”

“足迹是舞台设置的一部分。你这样制作:先撑着栏杆跳下去,从厨房的一扇窗户重新回到房子。至于靴子,奥登在穿鞋的时候抖得厉害,他穿上了两只不同的靴子。你用了同双对称的一只做出了脚印。”

“很粗略,”沃克不满。“而且我应该马上提出,厨房一窗户这个特技根本不可行。然而,现在没有时间提出反对意见。我屏住呼吸,等着听我是如何做出地面上的足迹的。或者你根本无法解释这一点?”

“这是所有环节中最容易的,”罗根肯定地告诉他,“当我意识到足迹是从卡布里恩到木屋,然后又返回来,而不是相反的情况的时候。奥登告诉我们,你在和他去木屋的时候分开了。当你转过身来,估计是在那棵大松树附近,你脱下自己的鞋,把它们留在主路上。你换上藏在魔术师披风下面的靴子,然后走到一片完整的雪地中央。就把你从主路到那里的足迹叫做‘支线’足迹吧。从支线足迹的尽头,你跳跃了八到十英尺,然后降落在了后来成为‘逃离’足迹的开始处,朝着木屋的方向。在沿着你的路线向前走的时候,你捡起了一根木杆,可能是我在储藏室里看到的船钩。走到逃离足迹木屋一侧的尽头,你利用木杆支撑自己向下坡的方向跳去,这会让你自动转过身,降落到二十英尺以外——朝着卡布里恩的方向。你回身穿过湖面,经过大松树,在离主路八英尺的地方跳到主路。然后你脱掉靴子,擦掉它们弄出来的足迹。最后你走到把鞋子放下的地方,穿上它们,完成你最早去卡布里恩的足迹。”

“你让这听上去很简单。”

“真正的诡计是要‘发现’它们而不光是留下足迹。杰夫从你跳跃到主路的地方发现足迹,给了你离开他的借口,假装去‘追踪’逃离足迹。你沿着你最早的支线足迹走,而‘发现’了它,并且有意把多余的擦掉。这样,‘发现’逃离脚印的准确起点,我们任何人都不会视为巧合。”

“啊,是的,”沃克说,“当然,我在木屋检查足迹起点的时候,用脚擦掉木杆的痕迹。可是,你的‘足迹理论’比你之前的标准坏得多,因为脚印看上去的确是奥登当时穿着的靴子弄出来的。杰失很肯定地验证过了。”

“很正确,”罗根同意。“当你走到奥登在木屋的房间,告诉他妻子死了,你仍然穿着那件方便的披风。你在下面藏着用来做出足迹的靴子。对你来说,很容易把它们放到奥登床边,然后拿起他之前穿的。自然,他在穿衣服的时候,会穿上你之前用过的靴子。”

沃克叹气。“在此之后,看来用无情的事实来推翻你美妙的理论,定会让你威风扫地。”他把脚放在罗根旁边的椅子上,摆手示意。“看啊,我的脚比奥登的长一英寸。我不可能拉长鞋子的皮革,或者是凭空想象,把它们挤进他的靴子。”

罗根笑了。“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你会注意到,我一直在利用你的战术,说出一个很明显的暗示,然后等着其他人给出明确的说法。你的鞋码将整个事件捆绑在一起。可以很公平地猜测,你在盖世太保眼前逃离了欧洲——也许是在表演进行当中,因为你还带着魔术师披风和设备,但是你必须穿上你能找到的普通衣服。你的鞋子一定太大了,因为没有一个杂技演员会松散地拖着脚走路。然而,确凿的证据是你在杰夫到来之前和雪莉去滑过雪,而那个时候只有奥登有滑雪鞋。毫无疑问鞋子很适合,但是你如果能穿上他的滑雪鞋,你就能穿上他的狩猎靴,而它们让你走路的方式改变很多,甚至马杜尔都无法辨别。”

肯塞德把一根手指放在沃克的鞋尖上。

“这样好了。把这个脱下来。如果你的脚真的接近它的尺码,我会道歉。”

沃克盯着赌徒的眼睛。火车冲出夜幕时汽笛的鸣叫,打破了长时间的沉寂。最后,捷克人耸耸肩膀。

“你想让我做什么?”

“告诉我剩下的部分。我可以猜,但我想弄清楚。”

“为什么不呢?”沃克做出投降的手势。“我来卡布里恩,本来是要揭穿奥登夫人。一开始就很显然,她计划在招灵会上乞灵她前任丈夫的鬼魂,来支持她拒绝砍伐奥纳瓦。可是相信这一套的人,固执得令人吃惊。如果我想让奥登和拉瑟姆先生醒悟,我应该逼迫灵媒坦白才行。”

“所以你决定把目标转向她,自己假装成德扎内。”

沃克缓慢地点头。“我从奥登那里得到不少关于他的信息,当然我也看到了墙上的照片。我运气不错,听到了奥登夫人在练习她的角色。她因为私事走进树林,但是我恰好在湖面上,而且她忘记了声音可以传过冰面的。雪莉小姐和我在一起,但是我不认为她有听到,我也没有任何表示。”

“口音对你来说一定很容易,因为你之前在一些普罗旺斯城市表演过。”

“你连这个都知道了?”捷克人的语气从未这样讽刺,而且带着几分苦涩。“我应该锁上我的箱子——或者这根本没有用?我在湖面上了解的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和德扎内多少有些联系的一首有名的民歌。这样我就可以用口琴来模仿雪莉小姐的手风琴,让她感受到最原始的恐惧。”

“我听到你的口琴了。”

“没错。我记得。就在我拿着在奥登夫人门口发现的纸条下楼之前。我承认我把那张纸条当真了,雪莉小姐的嘲笑激怒了我。为了挽回我的荣誉,我在假装仔细检查纸条表面的时候,在后面写了东西。”他拿出了一截一英寸长的铅笔,用他的拇指和食指尖抓着。“选择的信息要有轻微的神秘色彩,这样雪莉小姐就有希望重复给她继母听。”

“你真正的大手笔是丹麦犬。你是如何说服它合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