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四个嫌疑人(第3/5页)

Yours, Georgine.[2]

“坦普尔顿先生的信里有一封也是账单,你们已经看到了,是他的裁缝寄来的;另一封是一位在德国的朋友寄来的。”亨利爵土继续说道,“不幸的是,那封信他在出去散步的时候撕掉了。最后,我们看看格特鲁德的那封信。”

Dear Mrs Swartz, - We’re hoping as how you be able to come the social on friday evening, the vicar says has he hopes you will – one and all being welcome. The resipy for the ham was very good, and I thanks you for it. Hoping as this finds you well and that we shall see you friday I remain. – Yours faithfully, Emma Greene.[3]

劳埃德大夫看完这封信后不觉莞尔一笑,班特里太太也是一样。

“我觉得最后这封信可以排除在外。”劳埃德大夫说道。

“我也这样想,”亨利爵士说道,“但我还是证实了的确有一位格林太太和一次教堂联谊会。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你们知道的。”

“我们的朋友马普尔小姐就经常这样讲,”劳埃德大夫微笑着说道,“您走神了,马普尔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马普尔小姐开口说道:

“我真是太笨了,”她说,“我刚刚在纳闷,寄给罗森博士的那封信里,‘Honesty’的那个H为什么要大写?”

班特里太太接过了话头。

“确实是的,”她说道,“哦!”

“是的,亲爱的,”马普尔小姐说道,“我就知道你会注意到这一点的。”

“那封信里有明确的警告,”班特里上校说道,“我第一眼就看到那个了。我注意到的东西比你们认为得要多。没错,一个明确的警告……针对谁呢?”

“那封信有一点很奇怪,”亨利爵士说道,“据坦普尔顿讲,罗森博士早餐时打开那封信看了看,然后把信扔给了桌子那头的坦普尔顿,说他根本不认识那位老兄。”

“但那个人不是什么老兄啊,”珍妮·赫利尔说道,“最后的落款是‘乔治娜’呀!”

“很难讲签的是什么,”劳埃德大夫说道,“也可能是‘乔治伊’,但看上去确实像‘乔治娜’。不过我感觉还像是男人的笔迹。”

“瞧,这就有趣了,”班特里上校说道,“他把信扔到了桌子那头,装作对此全不知情的样子。肯定是想看看某个人的表情。谁的表情呢?女人的?还是男人的?”

“或许就是那个厨娘?”班特里太太说道,“她也许正把早餐端进餐厅。但我没搞懂的是……这太奇怪了……”

她看着信皱起了眉头。马普尔小姐凑到了她的身边。马普尔小姐伸出手指在一页信纸上画着。她们一起在那儿窃窃私语起来。

“可为什么那个秘书要把他的另一封信撕掉呢?”珍妮·赫利尔小姐突然问道,“那似乎……噢!我不知道……那似乎不太正常。他为什么会收到德国来的信呢?不过,当然了,如果他根本不在怀疑之列,就像您说的那样……”

“但亨利爵士没有那么说,”马普尔小姐迅速抬起头,停止了与班特里太太的私下交谈。“他说有四个嫌疑人。那就是说他是把坦普尔顿先生包括在内了的。我这么理解对吧,亨利爵士?”

“是的,马普尔小姐。我从惨痛的教训中学到了一点。永远不要轻易认定某人不用怀疑。我刚刚向你们讲了为什么那三个人有可能犯罪,尽管他们看起来都不太可能。当时我没有分析查尔斯·坦普尔顿的情况。但后来,遵循我刚刚说过的那条戒律的引导,我分析了一下他的情况。我不得不承认这样一个事实:无论在军队里,还是在警察队伍中,都有一定数量的内奸,尽管我们痛恨承认这一点。因此,我不带任何感情地开始研究查尔斯·坦普尔顿的问题。

“刚才赫利尔小姐提出的那些问题,我也反复问过自己。为什么这个家里唯独他不能出示那封信呢?特别是那封信上贴的还是德国邮票。他为什么会收到德国来的信呢?

“最后那个问题似乎是最没有疑点的,我就此问过他。他的回答再简单不过了。他的一个姨妈嫁给了一个德国人。那封信是一个德国的表妹寄来的。这样一来,我了解到了以前不知道的情况,查尔斯·坦普尔顿与德国人有联系。这就让他上了嫌疑人的名单。事实就是这样。他是我的人,是一个我一直都很喜欢和信赖的小伙子。不过公平地说,我必须承认他的嫌疑是最大的。

“但问题在于……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十有八九我永远也无法知道真相了。这不单单是惩治一个罪犯的问题。对我来说,还有一个比惩治罪犯重要百倍的问题。一个正直青年的前程可能就此毁了……仅仅是因为嫌疑,我不敢忽视的嫌疑。”

马普尔小姐轻咳了一声,然后轻声说道,

“那么,亨利爵士,如果我没理解错的话,其实您心目中一直在考虑的是坦普尔顿先生,对吗?”

“从某种意义上讲,是的。虽然从理论上讲,四个人都有嫌疑,但实际上可差远了。比如说,多布斯,在我心目中,他也有嫌疑,但那并不会影响到他的职业生涯。村里的人都认为老罗森博士的死是场意外。格特鲁德受影响稍大点。弗罗莱因·罗森对她的态度肯定会有所改变。不过,那对她来讲也没多大关系。

“至于弗罗莱因·格里塔·罗森……好吧,这是案子棘手的部分。格里塔是一个非常漂亮的女孩,而查尔斯·坦普尔顿又是一位相貌英俊的年轻人;五个月来,他们被一起扔进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不可避免地,他们双双坠入了爱河,尽管他们还没亲口承认。

“接着大祸降临。大概在三个月前,我返回伦敦后的一两天,格里塔·罗森来拜访我。她已经卖掉了房子准备好回德国,已经把她叔叔的种种后事料理得差不多了。她是以私人身份来拜访我的,一方面她知道我那时已经退休了,另一方面她来见我本来也是出于一些私人原因。她一开始有些拐弯抹角,但后来还是和盘托出了。她想知道我是怎么想的。那封贴着德国邮票的信一次又一次地困扰着她——就是查尔斯撕掉的那封信。那封信没什么关系吧?当然肯定没什么关系的。她当然相信他的说法,可是……哦!她要是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好了!如果她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也就踏实了。

“看到了吗?与我的感受一样:想去相信……但那可怕的潜在的怀疑却深深地扎在心头,如此往复,永无宁日。我对她直言不讳,也请她同样对我坦诚以待。我问她是否真心喜欢查尔斯,而查尔斯也爱慕着她。

“‘我想是的,’她说道,‘哦,是的,我知道我们都喜欢对方。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非常快乐。每一天都过得那么安心。我们俩心里都清楚。不用着急,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他会对我说他爱我,而我会告诉他我也爱他……啊!您都能想得到的!可现在一切都变了。我们之间出现了隔阂,我们变得拘束了起来;当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他也有和我一样的感受。我们都在心里想着,‘要是我能确定就好了!’亨利爵士,这就是我来找您的原因,求您对我说,‘请你放心,不管杀害你叔叔的人是谁,都绝不会是查尔斯·坦普尔顿!’说呀!哦,跟我说呀!求您……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