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端王入京(第2/3页)

“干得不错。”将夜顺手把影卫面具戴在脸上,手指拂过腰间一连串武器,然后一撩帘子,就跳到了马车顶部,稳稳地站在了飞驰的马车之上。

他慢慢地从腰间抽刀,阳光反射在他的刀面上,显得有种异样的璀璨。

“主子!前方五人,后方八人。”影九把缰绳换到左手,右手持弩,对着身侧快马赶来,试图砍他马腿的蒙面杀手一击射穿头颅。

将夜背后传来破风声,他微微侧头,躲过那一箭,两侧轻功向马车扑来的杀手仿佛从烈阳之上落下,高举刀刃,誓要将马车劈成两半。

而将夜却看也不看,径直反手一刀,将杀手从半空中刺落,重重地摔到了绝尘而去的马车之后。对方在地上挣扎半晌,最后气绝不动了。

紧接着,他左手挥击,格开背后冷箭,然后微微侧头,面具上奇异的花纹在阳光下宛如流动一般,诡谲冷酷。

轻功到马车上的杀手仿佛觉得自己被某种冷血的野兽盯上,浑身被杀气罩着,迟迟挥不出下一剑,将夜手中短刀可不长眼,以一种极为灵巧的姿态,轻易地就割断了他的喉咙。

将夜抬脚一踹,把杀手从马车上踢下去,尸体拖出长长的血痕。

谢湛在马车里坐着,只觉头顶上刀剑声不绝于耳,所幸马车结实,才没有轻易散架。他握着剑,提起浑身戒备应对着这场京郊劫杀。

钢铁声划过马车外壁的声音刺耳,谢湛眸子一厉,刚想反手刺出去,却听到一声惨嚎与重物落地的响声。

他从帘子的缝中看去,是一道极为绚丽的刀光,扬起漫天血雨。

在阳光下,耀目至极。

这马竟然不知何时换了千里神骏,速度极快,马车看上去与他们进城时买的一般无二,实际上外面的木头都是用特殊的木料打制,更是掺了层钢铁,极其坚实。

将夜说要保他,绝对是认真的。谢湛无声地笑笑,又坐了回去。

不多时,杀声歇了。

站在马车顶端的男人甩了甩刀上的血,收刀入鞘,然后披着一身血腥跳了下去,伸手向影九讨要连弩。

“专心赶车,那几个藏起来的我来。”他淡淡地吩咐一声,然后微微眯起眼。

刺客的鹰眼可以让周遭敌人无所遁形。

他虽然身体是人类,但这种锻炼出的感知能力仍然好用的很。

嗖的一声,左侧冷箭破空而来,将夜竟是躲也不躲,单手抓住,然后侧头轻声笑道:“抓住你了。”

箭离弦,迅捷至极,本躲在山岩后的杀手应声倒下。

他一边数着数,一边慢慢地笑道:“就这点人,也敢来刺杀小王爷,可真是太看不起我了。”

将夜太了解刺客的手段,在他眼里,这群人胆大妄为,内力再高又如何,在刺杀一道上不过是菜鸟。

将夜扫了扫周围,发现已经清干净了,便再度进了马车里,把玩了一下手上箭矢递给里面的谢湛,道:“你认的出这箭的来历吗?”

他身上还有些许血腥味,面具未摘,只从容地抱臂坐在一侧。

谢湛扫了他一眼,只觉得他杀戮后嗓音更加低沉性感了些,然后拿过箭矢看了看道:“这并非正规制式,却也不像江湖人用的,应当是私造兵器。”

“谁的私兵?”

“我说不好。”谢湛四处看不出痕迹,道:“用于刺杀,当然不能用看得出门路的东西。”

“那就回京再说罢。”将夜笑笑,道:“我们快到了。”

果不其然一路顺利。

将夜之前留下的安排也有了成效,宁州城的追兵果然在半路被截住,对方气得跳脚也只能暗吃哑巴亏。

千里神骏名不虚传,一旦全速前进,其他人更是拍马不及。官道上其他商队,看着染血的马车绝尘而去,飞尘扬沙,更是惊疑不定。

京城西门的守卫是眼睁睁地看着一辆朴素的马车,越过商队,甚至不敬地超过了回京述职的官员。

守卫定睛一看,这马车上竟然斑斑驳驳的,全是血,一看便可疑至极。

“前面的马车,停下!”守卫顾不上盘查其他人,连忙喝道。

城门前一时哗然,议论纷纷。

守卫统领连忙举起手中的武器,上前阻拦,怒道:“此处乃是京城,若要在此处闹事,别怪吾等按规矩办事!”然后扭头,对着自己的下属道:“给我拿下!扭送官府!”

赶车人一张平平无奇的脸上却丝毫无惧,一勒缰绳,马儿踢踏两下稳住,眸光却有着与面容不相符的凌厉。

他看向围拢上来的守卫,嗤笑一声,道:“你们可知这马车上是谁?”

守卫统领道:“这马车上这么多血迹,定是有异,莫要听他虚张声势,拿下!”

将夜撩起帘子,脸上覆着面具,手里却平举着一块令牌,冷淡地道:“都退下!”

“这是——”统领惊疑不定,看着上面龙飞凤舞的一个端字,道:“端王令?”

“玺、令与文书都在,需要逐一确认吗?”将夜似笑非笑道:“还是要把端王爷送去官府?”

守卫统领当然听过这位爷的名号。

手握兵权的异姓王,北境十城的主人,名满天下的端王谢湛。

“恭迎端王回京——”

众人跪倒一片,城门口寂静如死,目送着马车款款驶入城门。

端王上京,随之而来的,便是风起云涌的局势。

在王朝风雨之中,个人不过是飘蓬一缕,随时会被这波谲云诡的世事卷入。

马车低调地驶入了位于北城的端王府。

这里是京城最为富庶的地带,国公府、侯爵府林立,而占地最大,最为富丽堂皇的便是端王府。

老端王长住京城,是个典型的赏花遛鸟的风流王爷。

原本当今陛下将他召来京城,也是起了挟持人质的意思,要看管他,莫要让他在北境太有名望,从而慢慢地去换自己的人去接管北境。

可他万万没想到,爹是个没出息的,儿子才是个狠角色。

他把北境收拾的服服帖帖,朝中派去的人要么是被安排上闲职养着,要么是帮他做起了事。

谢湛的腿伤还没好利索,下马车时还是将夜不动声色地扶了一把,才勉强稳住。

“这里都是我爹的人。”谢湛在将夜凑近扶他时低声道,眼里有浅浅的冰意,看样子父子关系并不融洽。“这几日你要注意,过阵子我会全部换一遍。”

将夜:“我知道。”

端王父子关系看似不错,实际上在先王妃去世时就已离心,此后更是一个在京城,一个在北境,一副两不相见的仇人模样。

即使父亲去世,在北境的谢湛生性淡漠,心里却是无爱无恨。

谢湛浑身是刺,也是拜他所赐。他十岁便被不靠谱的爹扔进兵营,受那些跋扈的兵痞子的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