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她生命中的那个男人(第3/4页)

“而且恨我父亲入骨,”格温达说,“想折磨他。”

“所以,这就是我们遇到的难题。”贾尔斯说,“我们都知道海伦是那种⋯⋯”他犹豫了一下。

“离不开男人的女人。”格温达补上了后半句。

马普尔小姐突然抬起头来,欲言又止。

“⋯⋯而且她长得很美。可是,除了她的丈夫,我们没有掌握任何线索说明她的身边还有别的男人,也许确实有吧。”

马普尔小姐摇了摇头。

“不一定。她那么青春年少,你知道。可是你说的并不十分准确,里德先生。关于你所说的‘她生命中的男人’,我们的确知道点儿什么。有一个男人,她曾经为了和他结婚而出国⋯⋯”

“啊,对呀⋯⋯那个律师?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沃尔特·费恩。”马普尔小姐说。

“没错。可是他不算数呀,他那时候不是在马来亚还是印度之类的地方吗?”

“他那时候还在吗?他可没有留在那里做茶农,你知道。”马普尔小姐说,“他回来了,进了律师事务所,现在还成了高级合伙人。”

格温达惊呼:“说不定他是跟着她回来的!”

“有可能。我们还不知道。”

贾尔斯看着老太太,满脸好奇。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马普尔小姐略带歉意地微笑着说:“我一向有点儿爱闲聊,买东西的时候、等公交车的时候。大家不都认为老太太们都是喜欢打听事的吗?可以从中打听到不少本地新闻。”

“沃尔特·费恩,”贾尔斯思忖着说,“海伦悔婚,可能会引起他的强烈怨愤。他后来结婚了吗?”

“没有,”马普尔小姐说,“他和他母亲住在一起。我周末会去他家喝茶。”

“据我们所知,还有其他人。”格温达突然说道,“还记得吗,肯尼迪医生说过,她离开学校的时候跟谁订过婚,还是有过瓜葛⋯⋯是个不良青年。我不明白为什么说那是个不良青年⋯⋯”

“那就是有两个人,”贾尔斯说,“他们中的某一个也许心怀不满,也许有些忧郁⋯⋯说不定第一个年轻人有点儿让人不满意的精神病史。”

“肯尼迪医生肯定知道,”格温达说,“不过不好开口问他。我是说,我对于这位继母几乎一点儿印象也没有了,要是我去询问她早年的事迹,是相当合情理的。可我要是想问她早年的风流韵事,就得拿出点儿合理的解释了。对于一位我都不怎么认识的继母来说,这种兴趣好像过分了。”

“很可能有其他的方法可以查到。”马普尔小姐说,“没错,我想,只要肯付出时间和耐心,就一定能搜集到我们需要的消息。”

“不管怎么说,我们已经发现了两种可能性。”贾尔斯说。

“我们也许,我想,还能推导出第三种假设,”马普尔小姐说,“当然了,这只是一种纯粹的假设,但是随着事情的变化,我想是可以得到证实的。”

格温达和贾尔斯看着她,略微有点儿惊讶。

“这只是一种推论,”马普尔小姐有点儿脸红,“海伦·肯尼迪去印度是要和年轻的费恩结婚。应当说,她并没有爱他爱得如醉如狂,但一定是喜欢他的,而且准备和他长相厮守。可是,她一到了目的地就撕毁婚约,还给哥哥拍电报让他寄去回家的路费。这是为什么呢?”

“我想,她改主意了。”贾尔斯说。

马普尔小姐和格温达不约而同地看着他,表情有点儿无奈。

“当然是她改主意了,”格温达说,“我们都明白。马普尔小姐的意思是——她为什么改主意呢?”

“女孩子的想法不都总是变来变去的吗?”贾尔斯茫然地问。

“那得是在某种条件下。”马普尔小姐说。

她的话里意有所指,上了年纪的夫人们总是有办法不用说什么就能达到这种效果。

“是他做了什么事——”贾尔斯含含糊糊地说,这时格温达突然插话。

“当然,”她说,“是另一个男人!”

她和马普尔小姐对视一眼,各自都已经心知肚明,而这种默契是男人们无法理解的。

格温达特别有把握地补充说:“在船上!出国的船上!”

“大概吧。”马普尔小姐说。

“月光下的甲板上,”格温达说,“全是那种事。只是⋯⋯他们肯定是真心的⋯⋯而不是普通地调调情。”

“是啊,”马普尔小姐说,“我想他们是真心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不嫁给那个小伙子呢?”贾尔斯质疑道。

“也许他并不是真的在意她。”格温达缓缓地说,随即又摇了摇头,“不,我想如果真是那样的话,她还是会去嫁给沃尔特·费恩。哦,当然了,我真是个傻子。他是个有妇之夫。”

她看看马普尔小姐,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

“准确地说,”马普尔小姐说,“这就是我要重新描述的那种可能性。他们坠入爱河,很可能爱得不顾一切。可是,如果他是个已婚男人⋯⋯也许还有了孩子⋯⋯而且很可能是个相当有社会地位的人——哦,那也就只能到此为止了。”

“可是她没法再去跟沃尔特·费恩结婚了。”格温达说,“所以她就给哥哥拍了电报,返程回家。是的,一切就都说得通了。之后,在返程的船上,她邂逅了我的父亲⋯⋯”她停住了,仔细想了想。

“也不是多么狂热的恋爱,”她说,“但他们互相吸引⋯⋯而且还有我在。他们各自都有满腹心事⋯⋯于是相互安慰。我父亲把我母亲的事跟她说了,也许她也跟他说了那个人的事⋯⋯是啊,当然⋯⋯”她轻柔地抚摸着日记本。

我知道有一个人——在船上的时候她都跟我说了⋯⋯她爱着一个人,却不能结婚⋯⋯

“是的,就是这样。海伦和我父亲同病相怜、惺惺相惜,还有我需要照顾,她觉得她能给他幸福⋯⋯甚至她可能会认为她自己最后也能获得幸福。”

她说完了,使劲儿冲马普尔小姐点头,高兴地说:“就是这样。”

贾尔斯看起来有点儿恼火。

“真的,格温达,这些都是你瞎编的,还假装真的发生过。”

“就是这么回事,事情肯定就是这样的。而且这样我们又有了第三个‘X’。”

“你是指⋯⋯”

“那个有妇之夫。我们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也许他根本不是什么好人,也许有点儿精神不正常。有可能他跟踪她来到了这里⋯⋯”

“你刚才还说他是要去印度的。”

“哎呀,那他还不能从印度回来吗?沃尔特·费恩就回来了,去了还不到一年。我也没说这个男人确实回来了,但我认为他是一种可能性。你反复念叨她生命中的那个男人是谁,这样一来,我们已经有三个了。沃尔特·费恩、某个不知名的年轻男人,还有一个已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