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罪恶的星座(第3/4页)

“可是这上面有很明显的特征。”下田开始慢慢地打出王牌。

“有特征?”

户越做出不安的表情。这也看不出是演戏,还是自然的表情。

“请看一下这照片的左上角,有一个痕迹吧。再比较一下另一张,二宫加代子去松岛旅行时的照片,无论从纵的位置还是横的位置观察,在胶片的相应位置的同一个地方,有形状相同的痕迹。”

“这痕迹有什么问题吗?”

“就是说,这痕迹是镜头上的裂纹投影到胶片上去的。也就是说,这一连串的照片都是用同一个照相机拍下来的。”

“嗯,是同一个相机拍的。”户越还没有明白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可是这架相机为一名与二宫加代子有恋爱关系的叫石田一男的人所有。二宫侵占四亿五千万元之后失踪,这件事,作为事件的第—个发现者,您是最清楚的。当然,在二宫的背后有石田在拉线操纵,也是在考虑之中。二宫和石田是在松岛旅行时相识的,而您正是被石田的照相机和二宫在一起拍摄了照片。从服装上判断,是初夏到仲夏之间的时候。这就说明,您是认识石田的。尽管如此,当二宫开了四亿五千万元的大洞消失而去的时候,您对石田却只字未提,这难道不奇怪吗?”下田一口气追问下来。

“那……那是……大概,对二宫和石田的关系我是不知道的缘故,第一,我不认识石田这个人。”户越好不容易在最后的关头挺了下来。

“您是说您在石田的照相机前摆着姿势照了相又不认识他吗?”

“虽然叫别人照相,可是并不一个个去问拍照人的身分呀。”

户越又从危险的边缘一步步反击回来。不出所料,这是个用一般办法对付不了的男子。

“虽然不必问清身份,但是同二宫加代子有点儿什么隐私,这总能感觉出来吧。”

“如果有的话,在二宫失踪时就该说出来的。我当时是觉得只不过是请一位过路人代为拍照的感觉。”

“过路人难道能用自己的相机为一个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您拍照吗?而这照片贴在二宫的相册上的事实,说明是后来洗印之后送给她的。这并不是一分钟成相的快速照片。”

“可是在我的记忆中却没有。人在一生中会照很多的相,不能把每个摄影的人都记住,这也并不奇怪。”

“这可不是同一般人在一起照的相,您是与侵吞了四亿五千万元巨款的女银行职员一起照的。”

“拍照的当时,还没有发觉二宫的犯罪行为。我想问一下,那个叫石田什么的,与二宫加代子的关系已经证实了吗?”

户越击中了要害之处。加代子与石田的连接点,只是推断加代子死亡的日期内石田租用了汽车和车内失落的粉色珊瑚粒。仅从这一情况所做的推断,并不能说已经得到了证实。看样子,户越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下田的弱点,而转守为攻的。

“如果未能证实的话,那么用石田的相机照下我的相,并不是什么要紧的问题。作为我来说,不可能对二宫加代子的所有男朋友或情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同二宫临时在一起的男人给我们照了相的事,在她案发之后我未能想起来,也并不奇怪吧。”户越的口气甚至有点儿自鸣得意了。

“您强调石田是与二宫加代子临时相识的吗?”大川接替下田问道。

“即使不是这样,我也并非一定要知道他们两人的关系。”

“那么我来问您一下。请看一下这张照片。”

大川翻着相册的页子,指着加代子的肖像照片说:“请看这张照片的说明。上面写着户越股长摄影,那么这是您拍摄的了。”

“记不太清楚了,说明上是这么记的。”

看样子,户越对新出现的照片该怎样应付,正在煞费苦心。

“这是一分钟成相的照片。从二宫的服装上来判断,是同一次机会拍摄的。”

“只因为服装一样,恐怕不能断定就是同一时机照的吧。照片上并没有记入时间。”

“不,肯定是同一时间照的。”大川的口气很自信。

“为什么能说得这么肯定呢。”

“您看在二宫加代子的身后生长着一种什么植物吧。在植物的根部近处有一白色动物蹲在那里。您看这是什么动物?”

“是啊,好象是猫或者兔子吧。”

“的确,这是只猫。这里有把那部分放大了的照片。看,多么清晰。是白色的日本猫。为什么猫在这里呢?是这种植物吸引它来的。这是一种藤蔓类植物,叶尖发白,据说这是葛枣,猫正是被葛枣吸引来的。”

“这事有什么关系吗?”户越愈发不安了。

“请您先听下去。”大川从容不迫地说,“请您再看一下您自己拍摄的照片。虽然因为在草丛的阴凉下看不太清楚,但这里也照上了一只猫。放大了的就是这样。”

大川把事先准备好的另一张放大了的照片,亮在户越的面前。

“请您好好比较一下。两张照片上拍摄下来的猫是同一只猫,如果不是您饲养的猫,那么同一只猫被拍下来的机会是极少的。就是说,这两张照片是变换了拍摄的背景,在同一地点的同一时间拍下来的。这不会错。”

“可、可是,这又怎么样呢?在什么地方、用什么相机、拍多少张照片,这是随便的啊。”户越在拼命地挣扎。

“在同一时间里,用两台相机拍摄两张以上的照片或多张照片的话,那么在场的有什么人,多少会留下些记忆吧。”

“照相时常常会在同一时间里拍下几张的,但石田与二宫的关系还是证明不了的。假使当时有个叫石田的人在场,那也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作为银行职员,他的谈话语气已经交了味儿,这说明确实被追问得到了穷途末路。然而他最后盘踞的堡垒是坚固的。

“请再仔细看一下照片。对,就是猫的脖子。上面有一个脖圈吧。对,就是它。在那脖圈的根儿上,有一名片。您这架照相机的分辨力很强。这就是把猫的名片加以放大了的照片。勉强能辨认出上面的字迹:“武藏原市桑下新开字南桑xx段春山饲养猫小白”。我们立刻查对了养猫的主人。结果查明这只猫于去年十月初去向不明。猫常常会离开家的附近到外面去游荡。也许它是在游荡时忘了回家的路线,或者是在什么地方吃了腐坏的东西,死在野外了。但是十月初这个时间引起了注意。那正是石田一男失去音信的时侯。”

在大川讲述的过程中,户越的脸色发青,表情僵便了。

“于是我们忽然想到把猫的去向同这照片上拍下的葛枣联想起来。猫是把葛枣生长的地方作为玩要的场所而去的,如果猫遭到不测,那么生长葛枣的附近,是可能性最大的地方。于是我们以饲养猫的主人的家为中心,寻找了这照片的拍摄地点。那就是桑下新开发的产业废弃物处现场的附近。是石田作为市的卫生科长所指定的填埋地。于是我们发觉这里是隐藏尸体的理想环境。如果把尸体掩埋到这里,那么作业的人就会把废泥土、瓦砾等填埋到上面,作为最后的处理地点。因为是最后处理,所以以后再挖掘的危险性是绝对不存在的。如果要在这里寻找尸体那真是了不得的作业量。但我们还是做了。使用了推土机、掘土机、钻机、起重机等所有的大型土木机械,投入了数百名作业人员。最后终于发现了石田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