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从卡塔戈来的男人 (7月20日,星期二)(第4/11页)

房间里确实空无一人。

III

钥匙就插在门的另一侧。“是暗锁!”麦克喊道,他旋即用一种鄙视的眼光打量起它来。“一把万能钥匙能打开这里任何一扇房门。别碰它,那样的话可能会留下指纹的。让咱们看看这里面还有些什么。”

房间里有一个手提箱,和莱弗纳房间里发现的那个一样破旧,但上面没有贴标签,是锁上的。麦克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折叠小刀,很快就撬开了上面的挂锁。箱子里有一打各种尺寸的衬衫——全部14种尺寸都是清一色的美国牌子,其它什么也没有。

“真见鬼!”麦克喊了一声,“那家伙儿难道是光着身子睡觉的?从来都不换内衣和袜子?”

房间里所有桌子的抽屉都是空的。但警方在人造大理石的洗脸台旁边的一个架子上,发现了一些洗漱用品。其中包括:一把牙刷、毛绒内衬的一个小盒子里有一把吉列剃须刀、一个用了一半的剃须膏壳子、一条没有用过的牙膏、一瓶四分之三满的修面液、一把修面刷、一把黑色的硬橡胶梳子和一罐雪花膏。

“什么都不许碰!”麦克对道森喊道,“会留下指纹的!”他检查了一下这些物品。“找不到这些东西的源头。所有的衬衫都是全美各地都买得到的牌子,其它东西药店里也都买得到。哼!这位叫巴卡的朋友从来没用过牙膏和牙刷,但那把修面刷却是湿的,差不多应该是昨晚才用的。此外剃须膏和修面液都用过了。你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吗?”

“是的。”威斯特伯鲁表示同意。

“作为一个大胡子,” 麦克沉吟道,“这位叫巴卡的朋友肯定对此特别讲究。”他的目光随即向下看去,“地板上的是什么东西?”他弯下腰去检查最近的一些白色污痕。“大概是什么东西的粉末。”他把鼻子贴近地板闻了闻,“真香!搞得俺满鼻子都是栀子的香味!这是女人扑面粉的味道。”

“一位女士!” 威斯特伯鲁突然开了口,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地板,“我对妇女化妆品这块知之甚少。”

麦克咧嘴一笑,站了起来。“俺也一样。”

“不过我觉得,要是一个白人女性用扑面粉的话,她肯定会首选白色。”

“谁知道女人会在她们脸上涂什么鬼东西,”麦克说道,“她们会往自己的手指甲上涂紫胶——有些人还把它们涂在脚趾甲上。所以的话,为什么她们不能选白色的呢?”他起身走向门口,“俺去问吉米·塞萨尔借把刷子。别在这里走来走去的——你们这样会破坏现场。”

过了不久,他拿了一把上好的骆驼毛刷子和一个信封回来了。他拿出笔在信封上写了这样几行字“莱弗纳案件, B物证:在阿米尔卡·巴卡房间里发现的粉末样品。”

“这是B物证?” 威斯特伯鲁询问道。

“是的,没错。”

“我能问问A物证是什么吗?”

“等俺干完这份工作,自然会告诉你。”只见麦克又一次弯腰趴到地上,熟练地把尽可能多的白粉刷到那个信封里。“这里找不到其它更多线索了,不过这也足够了。俺会把这东西带回总部。运气好的话,实验室的分析会告诉咱们那是什么,然后俺就会有思路的。道森,这地方住了多少女人?”

酒店夜间值班员伸出手指数了数,“不超过10个。”他说。

“很好,”麦克操起房间里的电话,“克兰西,帮俺把电话转到总部。俺要和这个案子的总探长汇报一下工作。”电话那头很快联上了,“俺是麦克。头儿,俺需要支援……您给俺派一个女特工来吧……卡林就挺不错的,是个很聪明的小家伙儿……俺需要她逐一去调查一下居住在朝圣者大酒店的所有女性,收集她们每个人的扑面粉的样本。她可以假装自己是一家化妆品公司的研究人员,说自己想取得每个人的样本,把它们带回实验室分析一下:看看是否每个人用的扑面粉是最适合它们肤色的。就这样和女人们扯扯皮,肯定没人会拒绝的……谢谢,头儿。那可不是俺擅做主张…...那是因为……您别激动,一些都尽在掌握……是的,俺知道报纸上是怎么说您的。需要别人支援?没那回事,最后咱们一定会查个水落石出的,这个请您放心。”

挂上话筒以后,麦克从口袋里拿出一块手帕擦了擦满头大汗的脸,“好了,现在没事了。咱们再去废纸篓里翻翻看。”

“那里面有张报纸。” 威斯特伯鲁告诉他,“那下面好像还有一块皱巴巴的毛巾。因为不想破坏现场,我也没看得太仔细。”

“那条毛巾是我们酒店的,”道森说道,“卫生间里似乎少了一条。”

麦克从废纸篓取出报纸,它叠的很整齐,看起来就像刚配送来的一样。但体育版那面叠在了最外面的。麦克又打开了那条毛巾, “毛巾有包过东西,”他说,“他想用毛巾把某些东西藏起来。”

他们一起展开毛巾,发现一些浅灰色的毛发状的东西和一个空了一半的小瓶子。

“假胡子和快干胶!”麦克脱口而出,“这些是从巴卡灰色胡子上掉下来的东西。就是这种颜色,对不对,道森?”

“据我所知,是这样的。”道森承认道。

“他昨晚离开的时候确实带着假胡子,”麦克边沉思边说,“但出门之后,就没什么可以阻止他卸下伪装,这件道具一离开酒店显然就是多余的了。

威斯特伯鲁获得了许可,也展开报纸看了起来。这是一份昨天下午的报纸,可他似乎没找到头版。他又仔细地翻了一遍,确实找不到首页。它已经被撕掉了,而且撕得很整齐,看起来就像就着直尺撕的一样。威斯特伯鲁又环视了一下房间,看看能不能在其它地方找得到,不过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你在找什么?”麦克问他。

“这份报纸的头版。我很好奇为什么有人会把它拿走?”

麦克又急忙拿过报纸翻了翻。“你的意思是说,它被抽走了,对吗?或许那个人要用它把某件东西包起来,然后带出旅馆。”

“我昨晚看到他的时候,他什么也没带。”道森提醒大家。

“好吧,或许第一版什么特别有趣的东西把他吸引住了。威斯特伯鲁,你记得昨天晚报上都写了些啥?”

“很抱歉,我每天读的报纸从来不超过一份,而且通常都是晨报。”

“里面有一大篇文章论述了最高法院的论争,”道森进言道,“那是我唯一记得的一篇新闻。”

“你能不能在旅馆的其它地方帮俺再找一份这种报纸来?”

“可以。”

“给俺带过来。然后和你们的刘老板说一声,俺还要找他谈谈。叫他到俺之前和你谈话的那个房间——哦,俺把那个房号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