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自杀小屋(第3/5页)

安娜贝尔的助手刚刚有急事打电话来找她,一个上了年纪的寡妇养了十几只猫,全部给整成了营养不良。

“我得去诊所帮她一下,一两小时就好。”她拿着老别克的钥匙边说边朝门外走去,“我会尽快回来的。”

“早去早回!我可不希望我的儿子在兽医诊所出生。”

中午刚过没多久,斯普林太太就出现在我们小屋门口,她似乎在找人。

“我在家里,”我出声招呼,并且打开了门,“我妻子去诊所了。”

“邮递员是不是在找我?”她问。

“克里·福布斯?他昨天有个包裹要给你签收,但是你不在家,他说他还会再来。”

“噢,那时候我准是在杂货店,真不巧。”

“也许他今天还会过来,不过我到现在还没看到他。不如进来坐坐?”我邀请她进屋喝杯茶,她欣然应允。

“您真是太热心了,”她看着我将开水倒入放了茶包的杯子里,感激地说道,“叫我葛瑞斯就好。这感觉好像一个老妇人的寂寞下午茶时光。我先生死了,所以大家都很同情我。”

“他是死在战场上吗?”

“没那么壮烈。他在牢里得了癌症。当年他喝多了,开车撞死了一个小姑娘。”

“实在抱歉害您想起了往事……”

“没关系。我比去年那个自杀的女人坚强多了。”

“那就太好了。”

“您泡的茶味道可真好啊。”

我笑着说:“我本来想用啤酒招待您的,可惜好像没有了。”

聊着聊着,我跟她提起了昨天拜访黑斯廷斯法官的事:“他的太太明显身体不适,不过现在好些了。她到外面的门廊上和我们聊了一会儿。”

“莫德总是无中生有,她和你我一样,健康得很。她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让她丈夫多关心关心自己,”她犹豫了片刻,接着说道,“有一天晚上,她透过我的小屋窗户朝里面偷看。”

“为什么啊?”

葛瑞斯叹息道:“大概她以为我想接近法官吧。”

“这……”

“这真是胡闹,要知道我规矩着呢。”

“嗯,我相信您。”

这时,厨房里的电话响了,我走过去拿起听筒,原来是安娜贝尔,她告诉我还要在“方舟”工作一小时。

“你身体没问题吧?”我问。

“没问题,我一小时之内肯定回来。”

“好吧,我们可以一起出去吃晚饭。”

我和安娜贝尔又闲聊了一会儿,葛瑞斯·斯普林大概等得不耐烦了,她在客厅喊道:“我得走啦,谢谢您的茶。”

我还没来得及说再见,只听见纱门一开一关,想必她已经走远了。

安娜贝尔五点刚过便到家了,她看上去略显疲惫。

“你要不要先休息一会JL?”我问。

“不了,我饿坏啦,都没力气做晚饭了。”

“这好办,我们开车去马克思牛排馆。正好几周没见他了。”

“好主意,他那里总有让我食指大动的美味,给他打电话订个位子。”

夜里稍稍有点冷,我决定披上外套出门。趁安娜贝尔在换衣服,我锁上前门,搭上门闩,并且检查了所有的窗户,因为蓝思警长曾经提醒过我这附近有小偷出没。我们从后门离开的时候,她发现了水槽里的茶杯和碟子。

“这是啥?你趁我不在和人家喝下午茶啦?”

我嘿嘿一笑:“忘记告诉你了,葛瑞斯·斯普林下午过来做客,我们一起喝茶。她也真不容易啊……”

锁好后门,我们便离开了。一路上,我向她报告了葛瑞斯来访的情况。

“哼,你都直接叫人家名字了l,'

“哈哈,葛瑞斯·斯普林是我的秘密情人。”

“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夏天的小屋里总是有很多故事。”

“我们的小屋就是个典型啊,人们喜欢跑到里面自杀。”

我转入牛排馆的停车区,马克思一如往常地对我们的到来欢迎备至,并询问我们是否需要葡萄酒——作为熟客,我们每次都能免费获得一瓶。安娜贝尔考虑到身体状况婉拒了,我也只要了一杯。这是一顿愉快的晚餐,不过安娜贝尔需要早点休息,所以我们离开得比平时早了一点。回家前,我们来到马路边的邮箱查看是否有信,等我们回到切斯特湖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我把车在小屋后面停好,然后扶安娜贝尔下来。来到后门外,我将钥匙插入门锁,转动,但门没有开。

“这门坏了吗?”我自言自语地说。

“肯定是上了门闩。”

“里面又没人,怎么可能?”

我们只好绕到前门,但结果还是一样。“我记得我离开的时候,确实把前门闩住了,”我说,“但是后门不可能啊,我们走的时候房间里没人。”

因为屋子里面没有开灯,我们也看不到室内的情况。我回到车上,从驾驶座旁的小舱内取来了手电。手电照亮了厨房,但是并没有什么不寻常之处。我又来到客厅的一扇窗户外,安娜贝尔跟在我身后,却被我送回车上,并且把车门锁得紧紧的。我有种强烈的坏预感。

我借着手电光打量客厅里的情况,然后熄灭手电,快步走向隔壁——杰瑞·拉斯宾家亮着灯。

“能不能用一下你们家的电话?”苏珊一开门我便问道,“有急事。”

“当然。”她显得有点迷惑。

“发生什么事了?”杰瑞问,但是我根本没理他。

我让接线员帮忙转警长的电话,接通后,我飞速地说道:“我在避暑小屋。你最好赶紧过来,房间上了锁,不过我透过窗户看到了葛瑞斯·斯普林在里面,她吊在天花板的钩子上。”

我身后传来苏珊·拉斯宾的尖叫。

十五分钟后,蓝思警长和他的两名手下便赶到现场。

“情况怎么样,医生?”他一脸严肃地问。

“我检查了两扇门和所有的窗户,全都从里面上了锁。我想破门的工作最好交给你。从她脖子的弯曲角度来看,她是活不成了。”

“又一起自杀?”

“这正是我们需要调查的,问题在于她是怎么进去的?”

警长打碎了厨房门的玻璃,拉开门闩,我这才用钥匙把门打开。安娜贝尔已经下了车,来到我身边,不过我可不打算让她进屋。一来到客厅,我便开灯确认斯普林太太的状况,她确已死亡。

“很有可能是一小时以前死亡的。”我猜测道。

我向警长提供了我们出门和返回的时间表,并且报告了死者下午来访的事实。她用过的茶杯还躺在水槽里。

“房间里没人。”一位副官完成了对小屋的搜查,向警长报告。他甚至连水槽后面的狭小空间也没漏过,将我放在那里的折叠梯挪走,查看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