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神秘病人(第4/5页)

蓝思警长会意地望向巴诺维奇,后者连忙说道:“我尝过那水,送到病房的每一份食物和水我们都进行同样严格的检查。在我试饮后,他也喝了好几口。只是清水,没别的。”

“没有其他访客了吗?”

“大概半夜的时候,护士回房为他量血压,不过当时我也在。他已经快睡着了,却还是一个劲儿地问什么时候可以离开。我告诉他快了。”

“是不是你干的?”蓝思警长问巴诺维奇。

“我?当然不是!我干吗要杀他?”

“德国人是我们的敌人。”

“但是他已经离开德国,到了我们这边。”

“说不定这正是他被杀的原因,”普菜尔医生若有所思地说,“为了杀人灭口,好让那些纳粹的秘密不被盟军知晓。”

我微笑着反问道:“您认为在朝圣者纪念医院潜伏着一个纳粹探子?”

“嗯,也许不是这个原因,总之有个凶手就对了。”

我又回到和巴诺维奇的谈话当中:“我们再把整件事按顺序理一遍,首先我相信福西斯在到达本院之时,已经接受了严格的搜身?”

“我们的搜查包括每一寸皮肤,”探员说道,“患者服装是在医院换上的,病人自己没有携带任何物品。为了掩盖他的身份,我们在英格兰换下了他自己的衣服,然后才飞往美国。”

“第二点,朝圣者纪念医院没有人可以取得氰化物吗?”

“没有人,”普莱尔医生十分肯定地说,“氰化物是气体。固体状态的氰化物通常是氰化钾,如果空腹服用,胃酸会迅速地与之发生反应,重新生成气体氰化物,并且立即导致死亡。”

“三秒钟。”我喃喃自语道,福西斯说过的话又浮现脑海。

“第三点,病人死亡的瞬间,房间里有没有人?”

巴诺维奇摇头道:“我就坐在门口的一张椅子上,半夜的巡视结束后,就没有人进过病房。我回到门口,把门半掩着。”

“病房自然也是没有其他出口的,而且浴室里也没有人。”朱德·法兰西斯补充道,“在发现病人死亡前,我去了一次浴室,把空水杯重新灌满,当时浴室是空的。”

“我们需要死亡推断时间,”我告诉大家,“这可能会是一条有用的线索。”

普菜尔点点头说:“我们一早就可以拿到初步验尸结果。”

我回到家时,安娜贝尔和沙曼莎已经起床了,我把事情经过告诉了她。“山姆,你觉得他是谁?他真的掌握了什么重要的信息以至于被人灭口吗?”

“我得先看过验尸报告,并且再找一些人谈谈。”

“到底是什么人能够逃过这么严密的监视进去下毒呢?动机又是什么呢?”

“我迟早会查个水落石出。”

“为什么是你?不是有联邦调查局的人吗?”

“联邦调查局的人也是嫌疑犯。”

我打算好好补上一觉,但是八点不到我已经在返回医院的路上了。朱德·法兰西斯正在我的办公室等我,他给我送来了验尸报告:“山姆,这份报告只是初步结果,不过正如我们猜测,已经确认是氰化物。验尸官是早上五点进行解剖的,死者已经死亡三到四小时,这意味着他是在凌晨一到两点间死亡的,我们只能推算到这么精确了。”

“谢谢,朱德,”我扫了一遍报告,然后还给朱德,“所以最后进入病房的人是半夜里的巴诺维奇探员和奥图勒护士?我要和他们谈谈。”

“梅西要到中午才来。而因为看护对象的死亡,联邦调查局正在召回所有的探员。”

“我最好赶紧找到巴诺维奇。”

果然,他正在准备离开。“不需要待在这里了。”他告诉我。

“难道不要把谋杀案解决了再走?”

他叹了口气,说道:“我说,霍桑医生,我们的任务是照顾好这个男人,破案是当地警方的工作,除非你能指出我们违反了哪一条联邦法律,否则我们要马上离开。”

他把我难倒了,我只能抓紧时间提问:“昨天半夜里,你是不是去了病人床边?”

“奥图勒护士想在下班前给病人量血压,我以为这是医院的标准程序,所以同意了,我和她一起进了病房,然后守在床头。她询问病人是否需要什么帮助,他说并不需要。”

“他没有要安眠药之类的东西吗?”

“没有,所以护士小姐量完血压就走了,我们一共只待了两分钟左右,并且没有落下任何东西。我向护士道了晚安,然后回到自己的岗位。”

“你什么时候可以休息?”

“最早六点钟,昨天我值夜班。”

“今天就走了?”

他点点头:“事实上我大部分手下都已经出发了。我自己打算在开车去波士顿之前补一会儿觉。”

“你走之前我们再聊聊。”我告诉他。

因为是周日,所以我没有病人要照顾。到了中午,我守在梅西·奥图勒工作的楼层,以便能够遇到她。

“我刚刚听说了福西斯先生的事。”她看到我说的第一句话。

“那个叫巴诺维奇的探员说你们俩半夜探视病人的时候,他还活着。”

她点点头,棕色的秀发上下舞动:“我检查了他的血压,并且问他是否需要加水,不过他说自己不渴。我本来以为他今天要走,可没想到是横着出去的。”

“巴诺维奇有没有任何触碰或移动病人身体的举动?”

“至少我在旁边时没看到。再说联邦调查局为何要杀人呢?”

“可能未必是他们的人干的,”我说,“但总归有个凶手呀,我一定要抓到他。”

我决定花时间好好研读有关氰化物的著作,因此大半个下午我都泡在医院的图书室。最后我终于找到了行动方向,于是我打电话给普菜尔医生和蓝思警长,并请他们召集其他人五点钟在普菜尔的办公室集合。

我进门的时候,朱德·法兰西斯和奥图勒护士已经到了,蓝思警长和巴诺维奇探员紧随其后。“我得赶回波士顿了!”巴诺维奇急不可待地说道,不过我请他稍作忍耐。

“只要几分钟就好,我想你也不希望给上面的报告残缺不全吧。”

“您继续说。”普莱尔医生催促道。

“各位,对我来说,这着实是一个奇怪的密室问题,因为这是个没有上锁的密室。医院病房的门通常都是不锁的,唯一的问题是致命毒药的来路。医院里没有存放任何形式的氰化物或其化合物,而所有的水和食物在送入房间以前都接受过严格的检查,同时根据巴诺维奇探员的证词,病人在服毒前的一到两小时确定为独处状态。自然而然地,我首先想到的是他在说谎。问题是,就算奥图勒护士下班回家了,但那层楼还有其他的护士值班,如果他胆敢离开自己的岗位潜入病房,可能会有人注意到,并且在尸体被发现后,把他捅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