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神秘病人(第2/5页)

“我真的不知道,”我老老实实地回答,“但是我希望这段时间你能够随时联系到我。只要我不在办公室的时候,你都可以通过一个电话号码找到我。”

她瞟了一眼窗外,说道:“看来那个神秘病人到了。”

她说得没错,一辆救护车在医院的急诊入口停下,从车上抬下的担架上躺着一个病人。我看到他的头上缠着绷带,他身边围着一些穿制服的男人。其中就有巴诺维奇探员。“我最好出去和他们打个招呼。”我说道。

普菜尔医生和朱德·法兰西斯医生也在人群中,后者是这次行动的主治大夫。我和他有一点私交,他的专长是头部创伤,曾经治疗过我的几位病人。“怎么了,朱德?”我问他,“你的秘密病人到了?”

“嘿,山姆。你说对了,他刚到。我可能会需要你帮忙做病人的身体机能检查。我主要负责头部创伤,看看如何治疗。”

“我现在有空,需要马上开始吗?”

他点点头:“好的,我们这就开始吧,我们早一天完成治疗,他和这些警卫就能早一天离开医院。”他冲着联邦调查局的探员们努了努下巴。

“知道病人的身份吗?”

他摇头道:“他对我来说只是一个病人,别的东西我不关心。跟我来,我的助手们正在拆除绷带。你会和我一起全程参与这次的治疗。”

特派探员巴诺维奇和他的手下仔细搜查了每一名进入病房的人员,并且没有放过任何的食物、水和药物。看来他们担心有人想对病人不利。通过搜查后,我站在床头,看法兰西斯医生小心谨慎地为病人拆除头上的绷带。一名联邦调查局的探员背朝我们,守在门口。除下绷带后,病人的脸映入眼帘,这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英俊脸庞,五十多岁,因为治疗需要,头发剃得精光。男人睁开眼睛,朱德·法兰西斯问他:“你懂英语吗?”

“懂一点点,”男人在病床上略微挪动身体,问道,“我在哪里?”

“你在美国,这个地方叫北山镇。有人把你送到这里做身体检查,然后你将继续新的旅程。”

“知道了。”他呻吟着闭上眼睛。我怀疑他被注射了药物。

“我是法兰西斯医生,这位是霍桑医生,接下来的几天里,将由我们负责你的身体检查。我的护士梅西·奥图勒将照顾你的日常起居。福西斯先生,你头上的伤是怎么弄的?”这是他第一次用病人的化名称呼对方。

“福西斯?”男人几乎笑出声来,“这是他们给我起的名字吗?”

“是的。”

“我想这个名字再好不过了。我头上的伤说来话长,三个月前我正坐在车里,结果遇上敌机轰炸。”

“原来如此,不过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吧?”

“我仍然经常感到头痛。”

“频率怎么样?”

“一周好几次。”

“这可能属于正常范围,不过保险起见,我们会给你做脑部拍片——这里我是负责人,”他很喜欢说这句话,“霍桑医生负责你身体的其他部分。”

福西斯对他的俏皮话无动于衷,他一言不发地躺着。看来我可以趁机离开了。“我晚些再来看你。”我对病人说道。

出来后,我碰到了梅西·奥图勒,她被指派照料病人的起居。梅西·奥图勒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今年二十五岁,她的哥哥在北非战场丢了命。我和她不熟,尽管我们聊过几次天。“我听说你负责照顾我们的新病人。”我说。

“他们是这么和我说的。那个联邦探员缠得我很紧。”

“别在意,这是他的本职工作。”

她呵呵一笑道:“哪有这么简单,他想和我约会。”

晚上回家,我被安娜贝尔好好地审问了一番。

“那人是谁?”她好奇心十足地问道,“一个德国战犯?”

“有可能,他不太能说英语,而且带着明显的德国口音。既然联邦调查局这么重视他,想必他掌握着什么重大机密。”

“你刚才说朱德·法兰西斯是主治大夫?”

我点了点头:“因为他受伤的部位在头上,不过送到我们医院的时候已经经过了精心的治疗。朱德给他的头部和颈部进行了全面细致的检查。起初我只是在有需要的时候出现,结果不知怎么的变成由我来进行综合体检。”

妻子笑道:“一定是因为联邦调查局核实了你的背景资料,确认你不是坏人。”

“有可能,明天早上我会给他检查身体,到时候也许会有一些新发现。”

第二天早上,我经过办公室,告诉爱玻接下来的几小时我将会给福西斯先生做体检。来到病房,梅西·奥图勒正在为病人刷牙洗脸。

“他身子还很虚弱,不过正在康复。对吧,福西斯先生?”

“啊……是啊。”他满嘴的牙膏,挤出几个不成字的单词,看起来安眠药的药效还没完全过去。

“今天没有太阳,也许晚些时候我可以用轮椅送您到外面透透气。”奥图勒护士一边说话,一边轻拂棕发,简直像在与病人打情骂俏。不过她和其他医患也是这样。

她的工作结束后,轮到我为病人测量脉搏、体温和血压,并且询问有关健康的例行性问题。在与他的交谈中,我得知他现在五十二岁,不过下个月就满五十三岁了。他承认自己是德国人,但有关自己是如何被联邦调查局送到北山镇这件事,他只字不提。他曾经问了我这样一个问题:“今天是几号?”

“星期四,十月十九日。”我回答他。

“真的吗?我怎么觉得应该比这个H期晚很多。”

渐渐地我能够理解他带德国口音的英语了。

“你看起来状态非常好,我估计很快他们就会送你离开这里。”

“去哪里?”

“这我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我们俩独处的时候,他又和我聊了更多。

“我要在这里待多久?”我测量完他的体温等各项身体指标后,他开口问道。

“可能只剩下一天了吧。我们的院长,普菜尔医生希望医院能够尽快恢复正常状态。”

“我打乱了你们的工作了吗?”

“和你没有关系,主要是那些探员。”

“那我很抱歉。”

“你是大人物,所以他们不敢有丝毫放松。”

“我是个无足轻重的人,”他静静地说,“我死了。”

我还没来得及问他想表达什么意思,巴诺维奇就打断了我们的谈话:“医生,你这里结束了吗?我得和福西斯先生谈话了。”

“刚好结束。”说着,我从房间里退了出去。

午饭后,普莱尔院长来到我的办公室了解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