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打完架就去治脑子,乖

季秉烛愣了一下,他没想到边龄会这么听话,半天才扯着他的衣襟拉了拉,讷讷道:“你也……别离这么远……”

边龄失笑,道:“一会要离远一点,一会又要我别离这么远,祖宗,你仔细想想,你这么难伺候,除了我,谁能受得了你?”

季秉烛瞪他,抬手就要打,边龄抓着他的手,无奈道:“好好好,我在说玩笑话,你不难伺候。”

季秉烛极其好哄,边龄说一句服软的话,他就将手放下了,这样一幅软糯的姿态,让边龄更加下定决心不能让他被其他人勾搭走。

边龄抱着他又亲昵了一会,继续将他抱起来,往山顶的住处走去,淡淡道:“等到事情告一段落了,我就让人将你的院子重新修葺好,建的和之前一模一样,然后在让禾雀给你画几幅画中境,我们两个就好好的在这里生活,好不好?”

季秉烛讷讷道:“可是……可是我没答应呀……”

“到时候我再给你抓几只狐狸来养,啧,开了神智的不要,谁知道他们不会像之前那个小狸一样是个白眼狼,”边龄似乎没听到他的话,自顾自地说着,“我们将院子再扩大一点,栽一些果树什么的,等到春天给你做花蜜,秋天了做蜜饯吃,好不好?”

季秉烛顿时忘记了自己方才还在说没答应,立刻点点头:“那还要开个小池塘,种莲花,夏天就可以吃莲子了。”

边龄看到他这么轻而易举地被自己带走了话题,不知道该哭该笑,只好高深莫测地绷着脸,继续忽悠他:“有事的话我们就一起去解决,无事的话我们就在院子里种花种草种果树,酿酿酒什么的,若是无聊也可以去古荆其他地方转转,你说好不好啊?”

季秉烛立刻点头:“好好好!”

边龄看着他满脸振奋的神色,突然有种自己诱拐无知幼子的罪恶感。

季秉烛院子的那棵树被施怨彻底毁了个干净,他到了之后看着那已经枯萎的树叶,顿时气得在原地跺脚:“啊啊啊我要杀了他!”

边龄道:“没事,等我之后给你重新栽一棵。”

季秉烛还是气得要死。

边龄这些年来在古荆中搜罗了不少好东西,他从储物戒里掏出来一块恍如玉雕成的核桃,轻轻按了按,一阵流光溢彩,核桃在原地化为了一座精致的小别院,里面曲苑流水,假山树木应有尽有。

季秉烛“哇”了一声,立刻撩开门前的布帘冲了进去。

边龄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看着他撒着欢的在玉制的院子里跑来跑去,叮嘱道:“小心别摔着。”

季秉烛推开房间的门,直接扑到了内室一张巨大的床上,惬意地打了几个滚,感受到那上面熟悉的气息,舒服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边龄将珠帘撩开,看着他一副立马要睡觉的样子轻笑了一声,道:“要喝花蜜茶吗?我还留了点桃花蜜。”

季秉烛顿时盘腿坐了起来,欢快地左晃右晃:“要要要!”

边龄看他有想要在床上喝茶的架势,叹了一口气,道:“想喝茶就从床上下来。”

季秉烛顿时瘪了瘪嘴:“我不想下去。”

他说完之后顿时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没点成年人的样子,想了想,眼睛眨都不眨地说谎道:“我的脚疼,不能沾地的。”

边龄:“……”

胡说,你刚才还在撒开丫子胡乱蹦跶。

边龄对上季秉烛人畜无害的眼神,有些无奈,只好走上前坐在床沿,一把将他的脚踝抓住,似笑非笑地在上面摩挲了两下,道:“哦?哪里疼?我帮你瞧瞧。”

被握住脚踝轻轻摸了两下,季秉烛不知道为什么,整张脸都突然红了,他使劲蹬了两下,特别小声道:“不、不疼啦,你快松开我……”

边龄果然很听话的松开了他,但是手指往上移,直接抓到了季秉烛的小腿。

季秉烛“啊”了一声,一脚踢在边龄小臂上,惊慌失措地躲到角落里去了。

边龄无奈道:“好了不闹你了,快下来喝茶。”

说着便走了出去,似乎在院子里泡茶了。

季秉烛整个人都窝在角落里,蜷缩着身体等到脸上的热度消退下去了,才小心翼翼地下了床,扒着门探头看了一眼,像是受惊的小兽。

边龄看到他,朝他招招手:“快来啊,在那做什么呢?”

季秉烛嗅着那香甜的蜜茶,艰难吞了吞口水,最后还是没有忍住,颠颠地跑过去坐在了边龄对面,将那还有些滚烫的瓷杯捧在了手里。

边龄在一旁看着他小口小口抿着,也不说话,自顾自地倒了杯酒饮着,对着季秉烛那张脸当下酒菜。

季秉烛喝了几口蜜茶就觉得有些索然无味,他将已经半凉的半杯蜜茶两只手捧着朝边龄一递,讨好地笑笑。

边龄似笑非笑地拍了拍他的手指,道:“不行。”

季秉烛软软道:“就一口嘛,混在蜜茶里,不会醉的。”

边龄道:“一口也不行,继续喝茶。”

季秉烛依然讨好地看着他,边龄依然不为所动。

很快,季秉烛见这招没用,立刻转变战术,沉下脸来,将手中的杯子往石桌上一放,哼唧一声,道:“也不知道是谁之前还信誓旦旦的保证,我说什么他就做什么,现在还没一天呢就变脸了,男人真是一句话都不能信。”

边龄:“……”

边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季秉烛立刻不服输地朝他龇了龇小虎牙。

片刻之后,边龄忍气吞声恭恭敬敬地将季秉烛半杯花蜜茶里倒了一点酒,双手捧着喂给了这难伺候的祖宗。

季秉烛这才满意了。

而他满意的结果就是蹬鼻子上脸的又让边龄给他倒了半杯酒,像是个常胜将军似的咕嘟嘟一饮而尽。

最后成功醉了。

等到季秉烛再次醒来的时候,他正被人抱着往山下走,周遭一片鸟鸣茂林,他有些头疼的呜咽一声。

边龄道:“醒了,你都睡三天了,要是再不醒来,恐怕你连那结界灵出来都要错过了。”

季秉烛茫然了半天才听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立刻“啊”了一声,险些从边龄怀里扑腾掉下去。

“别、哎别动,差点掉下去……”边龄手忙脚乱地把他抱稳,无奈道,“放心吧,还没开始,我们现在正在往山下赶。”

季秉烛这才放下了心。

他冷静下来之后,又抱着头呻吟了一会,才一巴掌甩在边龄头上,力道不大像是猫挠一样,他怒道:“你明明知道我不能喝酒,做什么还把酒给我?”

边龄:“……”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感觉自从到了落墨山后,季秉烛好像越来越不和他客气了。

边龄这回冤得连亲娘都认不得,他面无表情地说:“君上,我想您大概忘记了,是谁各种威胁我让我给他倒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