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书籍、论文与理论,大学教授与游吟诗人,示巴国女皇、伯爵夫人与雅巴,以及在如此的混乱中出现的一个谜语和一个胆大妄为的想(第2/11页)

为了完成这个法术,埃舒给了他一条项链“克雷”与一条脚链“绍欧娄”。“等她睡着了,你就把‘克雷’和‘绍欧娄’给她戴上,她就会从头到脚都被拴住,永远不得逃脱。剩下的桑构会告诉你。”

桑构让他准备一次祭礼,需要十二只白公鸡、十二只黑公鸡、十二只涂上颜色的印度母鸡、一只白鸽,白鸽必须洁白无瑕,胸脯突出,叫声悦耳。祭礼最后,在曼丁卡[2]的巫术上,桑构用浸泡在爱与血中的鸽子心做了一颗红白念珠,将它交给阿尔杉茹,然后用自己电闪雷鸣般的声音对他说:“奥茹欧巴,你听好了,记住该怎么做:等雅巴已经睡着全无防备,头脚都被拴住之后,你把这颗念珠塞进她的‘苏逼拉道里奥’,安心等待结果。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跑,不要离开原来的位置,静静等待。”阿尔杉茹磕了个头,说了句“阿谢”。

然后他就洗了树叶澡,每一片都是奥散精心挑选的。在混合着蜂蜜、盐、辣椒的番樱桃水里,他准备好了武器,看着它慢慢变大,就像路人巨大的手杖。他的口袋里藏着“克雷”“绍欧娄”与桑构用鸽子心做的红白念珠,在奇迹之篷门前,等待着她。

雅巴刚出现在路口他们就开始了,没有半点虚情假意扭捏作态。雅巴刚一出现,命根就跑了过去,爬上她蓬大的裙子,插入大小刚刚合适的阴户:真是干柴烈火,蜂蜜对蜂蜜,盐对盐,辣椒对辣椒。这样一场斗争,这样一场势均力敌的较量,公马母马的嘶鸣、母猫的叫春、狼的长嚎、野猪的低吼、处女刚刚变成女人时的抽泣、鸽子的鸣叫、滚滚的波涛声,亲爱的,谁能讲得清呢?

两人的身体相互进入,持续了一整个晚上。他们沿着斜坡滚下,停在港口的沙滩上。海浪带走了他们。在大海深处,他们继续疯狂地交媾。

雅巴没想到他耐力这么好;每当阿尔杉茹用力一次,这个女魔头都会满怀希望与愤怒:“这回勇士的武器该断了吧,这该死的!”恰恰相反,命根非但没有松懈,反倒长成了温柔炙热的钢铁。

她也没想到会如此享受,就像用蜜汁、辣椒和盐做成的鞭子,美味中的美味,就像马戏团的表演,就像一场奇迹。唉,雅巴绝望地呻吟着,如果我至少能够……她不能。

这场大决战持续了三天三夜,就像一场至高无上的狂欢,没有停歇:他在她身上骑了无数次,却只插进去了一次;雅巴一直因愤怒而僵直的躯体突然中了邪,让她在欢愉中张开双腿,就像暴雨的天空撕裂开来。荒漠得到了灌溉,干旱得到了消除,诅咒也因此化解,“和散那”,“哈利路亚”。

她就这样睡着了,成为了真正的雌性,但还不算女人,啊,不算!

在阿尔杉茹的房间里,混合着气味与阴影,雅巴趴着睡着了:难以言传的黑女人,无与伦比的美貌。等她发出轻轻的鼾声,阿尔杉茹便将“克雷”戴在她脖子上,“绍欧娄”戴在脚上,困住了她。之后,这位巴伊亚人优雅地将桑构用鸽子心做成的魔法念珠塞入了她绝妙的肛门。

就在同一瞬间,雅巴大叫着跳起来,发出爆炸的声响。他们两个都受到剧烈惊吓,屋里满是硫磺的味道、令人窒息的浓烟。闪电照亮了海面,惊雷发出震耳欲聋的回响,狂风四起,极端的风暴仿佛来自另一个宇宙。一团巨大的蘑菇云升向天空,遮蔽了太阳。

但这一切很快就过去了,世界又变得安静祥和,风平浪静:绚烂的彩虹出现在天际,奥舒马累宣布了欢庆与和平。在硫磺的余味中,玫瑰的味道弥散开来,雅巴已经不再是雅巴,她变成了黑女人多洛黛娅。在她的胸膛里,桑构创造了一颗最温柔的心,一颗甘愿付出的情人的心。她将永远是黑女人多洛黛娅,裙子下面有一团火,屁股不安分地摆动,有一副鸽子般的心肠。

问题解决了,谜团揭开了,故事也结束了,亲爱的,还有什么可说的呢?多洛黛娅成了一名圣徒,女神烟散的女儿;她在“圣女”仪式上剃过头,成为了埃舒庆典上的跳舞的达感[3]。一些了解这件事的老人发誓说,当多洛黛娅在圣殿跳舞时,他们闻到了硫磺的味道。这是雅巴的味道。那个时候,她还想灭佩德罗·阿尔杉茹的威风。

想灭他的威风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其他人也试过这么做,无论是在塔布昂的奇迹之篷里,还是耶稣圣殿广场的医学院,没有一个人成功。除了罗萨——如果有人真的战胜过阿尔杉茹,让他体会到爱情的痛苦,那就是罗萨·德·奥沙拉,除她之外没有别人。邪恶的黑珍珠雅巴不行,穿着燕尾服的博学教授也不行。

2

学徒尽量掩饰着自己的困意,看着趴在印刷机前的两个男人。他们必须亲眼见证最初的几页纸印刷出来;过去的几个月,他们一直沉浸在兴奋中,无论是阿尔杉茹,还是里迪奥,后者甚至更加兴奋——不了解情况的还以为里迪奥·库何才是阿尔杉茹的第一本书《巴伊亚民俗生活》的作者。

最后几名醉汉已经走了,最后一把吉他也奏完了缓慢的夜曲。斜坡上回荡着几声鸡鸣,过不了多久,城市又将活跃起来。阿尔杉茹的第一本文字,学徒每一章都听他读过,并帮忙排版、校对。他想掩饰自己的哈欠、疼痛的双眼和沉重的眼皮,但里迪奥还是注意到了,命令他说:“快睡觉去。”

“不,里迪奥大师,我还不困。”

“你都快站不住了。快睡觉去。”

“教父,求你了。”少年的声音中不止有请求,还包含着热情与决心。“你跟里迪奥大师说说,让我待到最后吧。困劲儿已经过去了。”

他们只有晚上才能印书。一到白天,机器与有限的旧铅字便要用作正常用途:游吟诗人的诗集、店铺的宣传广告。每个月底,库何都要给伊斯特旺先生一笔神圣的钱来支付欠款。他们不仅要与时间赛跑,也要跟小型手动印刷机做斗争:它就像一个风湿病患者,会时不时地耍脾气、找麻烦。里迪奥·库何把它称为“我的大婶”,只求她心情好、肯合作。在这个漫长的夜晚,修理机器花去了大部分时间。

学徒名叫塔代乌,对这门手艺很感兴趣。伊斯特旺·德·多里斯最终决定退休,把印刷作坊卖掉,这时,里迪奥叫小男孩达米昂来做帮工。他只做了很短一段时间,因为墨汁、铅字对他没有丝毫吸引力。他更好动,喜欢在大街上自由活动:在公共广场辩论,给人送口信,递送诉讼请求、卷宗、档案、诉状,在法官、律师、干部、修女之间跑来跑去。在从业初期,达米昂就展现了他的机智与浪荡。这个作坊虽小,但活儿一点不少;后来又来了许多学员,没有一个人能干得长久,也没有一个人达到过工作的要求。塔代乌是第一个让里迪奥大师感到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