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卷 二、寡妇恨(第3/3页)

自从阿丰进宅,武男的母亲又添了一分愁肠。失去的玉石最大,赶走的媳妇最贤。虽然阿丰和浪子不能相比,不过,自从阿丰来到身边服侍,一举一动,事事不称老太太的心;而浪子尽管常使她十分闷闷不乐,却又不时地忆起她从前训斥过、咒骂过的那个人。一个蕴秀藏锐的女人,寡言少语,举止端庄。看上去并非聪明外溢,但她尽管不大习惯,却能领会老人的心意。心眼也灵通,更重要的是心细可嘉。川岛寡妇得意忘形时,嘴里不干不净地咒骂,但是内心深处却有时暗暗吐露真情:“那么小小的年纪,想得可真周到。”如今眼下有个阿丰,不免要两相对比,结果事事都使她想起那个决心不再想起的人。且说,川岛寡妇每当发生不如意的事情时,自有春霞幻化的姑娘名叫阿丰,细眉细目,慌忙默默坐下。川岛寡妇恍惚见到阿丰身旁出现了个年轻少妇,面色有点苍白,发丝乌黑,仪态娴雅,正扬起锐利的双目死死盯住她,问道:“一向可好?”武男的母亲不禁打起哆嗦。“可,有病,就是不好呀!”她虽然一再辩解,怪的是那思绪依然涌上心头,她很生自己的气。结果,又是大喊大叫,迁怒于阿丰。

且说,在广岛的酒亭,山木与田崎曾当面讲清,将阿丰嫁给武男为后妻,话说得毫不含糊。可是当时,川岛寡妇和阿丰比起过去六个月的日清战争的形势更加紧张,有你没我,危机正处于千钧一发之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