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头重复(第4/34页)

最外面的信封上写着:艾拉·霍华德基金会

秘书里面一个信封上写着:公元2100年霍华德家族协会秘书

再里面的一个信封上写着:请在家族档案馆保存该信一千年。建议放在惰性气体中保存。

第四个信封上写着:在公元4291年由当职首席档案官开封。

第五个信封上写着:请交给拉撒路·龙或者他在特蒂尤斯家里的任何一个人。

这个信封内装的是基督教青年会的信封,里面是拉撒路在昨天晚上写的信;信封上写着他在布恩多克的家中所有成员的名字,排在最前面的是莱比思·拉祖丽和劳瑞蕾·李:

公元1916年8月4日

亲爱的:

我犯了个错误。我是两天前到的,比计划的时间提前了三年!不过我还是想让你们在我离开刚好十个地球年的那一天到那个陨石坑来接我,即公元1926年的8月2日。

请告诉多拉这不是她的错。可能是我的错,也可能是安迪的错——也许我们用的仪器还不够精确。如果多拉想重新校正时间的话(没有必要这么做,因为会合时间仍然是我离开后的第十个地球年),告诉她向雅典娜索要这十年的月食数据——我还没有时间找这些数据,因为我刚刚到达堪萨斯城。

一切都很顺利。我的健康状况很好,有足够的钱,也非常安全。我会用上所有贾斯廷建议的信件联络点,会再写长信给你们——那些信会保存得更好,这封信我没时间蚀刻。

替我亲吻所有的人。后面还会有长信。

致以我永恒的爱,

你们的老兄

又及:我希望会是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真要那样就好了!

Ⅱ 一个时代的结束

公元1916年9月25日

亲爱的拉祖-劳瑞,

这是我将要写给你们的很多信中的第二封,我会用上所有贾斯廷建议的延迟信件联络点——三个律师事务所、大通国民银行、让伍德罗·威尔逊·史密斯把装在保险箱里的时间盒交给高登·哈迪博士(那个史密斯是个不可靠的笨蛋;他可能会打开它,毁坏它——但我不记得做过这种事),以及其他一些我能记得的方式。在大散居以前,只要有一封信能存入档案,你们就应该能收到它。按照我们的计划,你们收到信件的时间应该是公元4291年年末。

如果走运的话,你们可能会同时收到几十封信。把这些信按时间顺序排列好,它们就能描绘出我今后十年的生活。也许描述的内容中会有空白点(可能有的信没有送到)。如果出现这种情况,在你们接到我之后,我会向雅典娜口述补充以上缺失的记录,以实现我对贾斯廷和格拉海德做出的承诺:向他们提供完整的记录。对我来说,哪怕你们只能收到一封信,我也很满足了。告诉雅典娜,让她继续研究早期的「时间盒暨延迟信件体系」;应该有一些办法能够让它运转得更可靠一些。

我会写上很多收件人。我还想出了一个主意:我要发一封信给大散居2000年后塞昆德斯的主计算机,像其他信件一样,套了很多信封。这封信要由计算机启封、阅读(其他人不能碰),程序会指示计算机保留该信件,并在我们离开之后一天把它交给特蒂尤斯殖民地的首领。

我不相信悖论。一种情况是密涅娃在你们出生以前收到了那封信,把它存入长期存储器,然后转移到了雅典娜里,现在(你们的现在)这封信在艾拉手里,他会把它再交给你们——另一种情况是这封信根本没有送到。没有异常,没有悖论;要么完全成功,要么彻底失败。我想出这个主意是因为主计算机会启封、阅读、处理无穷多的书面信息,在不必要的时候,它是不会把这些信息转给代理族长或者其他人的。

基本信息:(这些信息在我第一封信里已经说过了,而且会出现在每封信里。)我在进行时间校准的时候出现了失误,比预计的时间早了三年。这不是多拉的错误,在你们告诉她发生了什么事之前,一定要把我上面说的话告诉她。一定要让她相信。虽然她的脾气很泼辣,像个男孩子一样:但是她非常脆弱,不能受到伤害。如果我能给她足够精确的数字,她会按照我的要求,把着陆时间精确到秒;这一点我非常肯定。

基本的会合时间和地点不变,(在你们放下我那一刻以后的10.00地球年,地点为亚利桑那州的陨石坑,其他会合时间和地点像以前一样从基本时间和地点推出。)我的失误使得会合时间变成了公元1926年8月2日——但仍旧是放下我以后的第十个地球年,与计划的一样。

如果多拉能在我给她的日期数据中发现错误,或许可以让她安心一些。这里是一些她可以利用的时间标志:1916年8月2日至1926年8月2日期间,地球上能观测到的月全食时间。

1918年6月8日 1923年9月10日

1919年5月29日 1925年1月24日

1922年9月21日 1926年1月14日

如果这样也不能让多拉安心的话,她可以从雅典娜那里要来所有她想要的古太阳系日期数据;新罗马的大图书馆保存了无穷多那样的资料。但多拉自己的存储器里已经有了她真正需要的所有资料。

重申一下:

1.在你们放下我以后第十个地球年的那一天来接我。

2.我到的时间比计划提前了三年——这是我的失误,不是多拉的。

3.我很好,健康、安全、也有钱。我想你们,请把我的问候转达给所有的人。

下面我就要说说一个时间旅行者所经历的刺激和冒险了。开始叙述之前,我想首先声明,这些经历既不刺激,也不可怕。我非常小心地避免引起别人的注意,就像老鼠在猫面前一样老实。如果当地人在他们肚脐周围抹上蓝色的泥巴,我也会一本正经地给我抹上蓝色泥巴。我会赞同任何一个跟我说话的人的政治观点,去他去的教堂——同时还会羞怯地向他承认我最近没有做礼拜。我只听不说(你们可能会很难相信),从来不跟人顶嘴。如果有人想抢劫我,我不会杀了他,甚至不会扭断他的胳膊;我会一声不吭,让他拿走在我身上找到的所有财物。我不变的目标就是十年以后在亚利桑那州的那个陨石坑边上等你们;我不会让任何事情妨碍我履行我们的约定。我到这里来不是为了改变这个世界,只是想重新看看我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

事情比我想象的要容易一些。起初,我的口音给我带来了一些麻烦。但我认真倾听别人讲话,现在的我操着一口粗声粗气的考恩贝特口音,就像我小时候一样。让人惊奇的是,过去的事都回到我的记忆里了。我的经历印证了一个理论,那就是孩提时代的记忆是永久的记忆,尽管在它们被激发以前,一个人可能会「忘记」它们。我在比你们年龄还小的时候就离开了这座城市;自那以后,我去过两百多个行星,其中绝大部分我现在都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