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人注目的技能(第2/3页)

一个难以相处的人将永远无法激发信心。沉默冷淡无法引出热诚,因此,对于他人来讲,应该将自己内心与精神上的魅力透过一种外向、清楚可见的方式表现出来。

这表明领导者必须是一位表演者,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对他而言……除非他亲身奉行,否则将不具说服力。

这些可以经过学习而获得吗?巴顿认为是的,他说:“人是否可以培养及展现出这些特性呢?答案是他们有这些能力,他们可以的。‘只要一个人认为他可以,他就能做得到’。有勇往直前去获得它的决心,赢得荣誉或为其而死是战争成功的秘诀。”

道格拉斯·麦克阿瑟拥有许多令人对他产生英雄崇拜的特质。他英俊、潇洒,更有一副好口才。虽然他拥有魅力十足且引人注目的表演天分,但他同时也是一位隐士。他很少出现在军队面前,但他一旦视察部队,他带着神秘气质的魅力总是很吸引人注目。

他吸引大众注意力的关键是一种独特的简洁。在整个“二战”期间,他都身着一件简单朴素的卡其制服,衬衫不扣风纪扣,长裤烫得笔挺。除了四星上将的军阶外,他上衣没有配挂任何勋章,头上还带着帽舌绣有黄金穗的便帽。除此以外,他唯一的配件是由玉米穗轴制成的烟斗及一根竹杖。有时候,他嘴里叼着一支长长的黑色烟嘴,烟头朝上,手上挥着一把咖啡色有圆弧手把的手杖。

麦克阿瑟那富戏剧性的表现,常使他与众不同。他代表盟军在美国军舰“密苏里号”(Missouri)上接受日本投降的表现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事情发生在 1945 年 9 月 2 日,星期天早上。日本的外交与军事代表团于 8 点 55 分抵达。在场等候他们的有美国、英国、中国、荷兰、法国与苏联等国家的代表。日本代表团的 11 位成员都身着晨礼服或挂满勋章的军服。几分钟后各代表都已就位,麦克阿瑟将军才从船舱走出来。他身着整个战争期间一直穿着的典型卡其军服,衣领打开,没系领带,没有配挂勋章,头上则以惯常的轻松方式戴着野战元帅帽。当他致辞时,他还笔直地站着,但在宣读预先准备的文稿时,他的手却颤抖起来。然后在签署投降书时全场鸦雀无声。9 点 8 分,在典礼正式开始后才 13 分钟,就结束了所有的仪式。

麦克阿瑟对受降书的签署让人联想起总统的签名惯例。他使用 5 支笔,其中一支笔是他自己的。他用第一支签“道格”(Doug),第二支笔签“拉斯”(las),第三支笔签“麦克阿瑟”(MacArthur)。他用另外两支笔签署第二份文件。因此,他可以将具有历史意义的笔送给他的朋友。其中一支保存在他心爱的西点军校的博物馆。

在受降典礼中,麦克阿瑟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吸引大众目光的能力。在科雷吉多尔岛(Corregidor)投降之后,巴丹(Bataan)的死亡行军成为盟军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最惨痛的事件之一。被日本俘虏的盟军部队在这次行军中造成了很大的伤亡。战犯集中营的人在和时间竞赛,但所费的时间比预期来得长。麦克阿瑟在回忆录中写道:“当他们一知道盟军登陆日本本土时,立即开始将战犯从日本集中营中释放出来,第一批被释放出来的人有温莱特(Wainwright)与珀西瓦尔(A. E. Percival)两位将军。他们被关在中国东北的沈阳,并从那里飞回马尼拉。我立即指示,把他们两位接回日本参加在“密苏里号”上的受降典礼。当我正要坐下吃晚餐的时候,我的侍从官通知我他们两位已经到了。我立即起身前往大厅迎接他们,但在我到达之前,门已经打开了,站在眼前的人正是温莱特,他体态憔悴、苍老了许多。穿在瘦弱身体上的军服呈现出许多的褶层,他拄着拐杖困难地走着,眼睛凹陷,脸颊上有许多疤痕,头发雪白,皮肤看起来像旧皮鞋的皮革。当我拥抱他的时候,他努力想对我微笑,当他试图讲话时,他却发不出声音来。”

1945 年 9 月 2 日,当日本在美国军舰“密苏里号”上签署投降书时,站在麦克阿瑟后面的正是温莱特与珀西瓦尔两位将军。此次安排对温莱特是别具意义的,自从成为阶下囚后,他都生活在精神的煎熬中,承受着极大的痛苦;如果战后他还活着,他还必须面对因在菲律宾率领美国部队投降一事,而接受军法审判的残酷事实。但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阻止麦克阿瑟让他出现在受降典礼的现场。

1945 年,麦克阿瑟以一位征服者的身份搭乘闪亮发光的银色 C-54 运输机飞抵日本。当他在厚木(Atsugi)机场降落时,随着舷梯的缓缓下降,乐团开始奏乐。麦克阿瑟将军是第一位从这架命名为“巴丹”的飞机舱门中走出来的人。他走下舷梯几步,点起玉米穗轴烟斗,然后戏剧性地伫立不动。他是日本历史上掌控该国家的第一位白人。在他环顾四周几分钟后,继续走下舷梯来,亲切地与先头部队中的老朋友握手。

当美国的代表团抵达美国大使馆时,麦克阿瑟下令:“艾克尔伯格将军,请把我们的国旗展开,让它以所有的荣耀飘扬在东京的阳光下,象征被压迫者的希望,也代表正义终将获得最后胜利。”这面国旗正是 1941 年 12 月 7 日飘扬在美国首都华盛顿特区的那面国旗。

所有我所采访过的四星上将均一致认为高级领导者拥有一种“直觉”或“第六感”。艾森豪威尔认为一位领导者“绝不能与部队的感受脱节”,并专注整体的“直觉”。他也说过:“与部队接触需要经常到部队视察。最高司令视察部队,对提高士气的价值几乎是无法估量的。”因为,“当士兵在任何地方看到非常高级的长官出现时,他们都会感到很高兴”,“当士兵被鼓励与他们的长官交谈时,视察可以增进效率”,“视察可以鼓励低阶军官从士兵身上获得更多的信息”,“战场上带着步枪的众多士兵中,可以说是人才济济,充满主动性与创造性”,视察是“长官对下级关切的表现”,视察是“指挥官所必备的基本工具之一”,而“关心官兵是成功的关键”。

是的,纵观历史,有天赋的军事领导者均具有直觉或第六感,然而它是天赋才能还是可以被训练开发的呢?本书强调它是可以被训练发展的。巴顿视其为军事反应,他认为这种能力不是与生俱来的,“其必须靠后天的努力才能具备”。布莱德雷认为他的经验是被“储存”在脑海里面,当突然面临一个决定时,他将“按个键……答案马上就出来了”。柯林斯说直觉“主要来自知识”及“像年轻人一样努力工作与学习才能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