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报员的课程(第4/5页)

“难不难开采?”

“是不会太简单啦,也不会太便宜,不过单从工程的角度而言,并不算太复杂。

如果你要买热门股,就选一家生产严寒天候专用装备的俄罗斯公司,因为在接下来的十年里,他们将会有做不完的生意。”薛曼建议。

“你认为这对俄罗斯的经济会有什么影响?”

“很难说。要让这片油田全面生产还需八到十二年的时间,到时候这里的原油产量将对市场机制造成很大的冲击。我们还没有估算出大概的数量,不过产量真的相当大,如果以现在的币值来计算,大约是每年一千亿元左右。”

“能生产多久?”

“二十年,或者更久。我们在莫斯科的朋友还是希望我们不要张扬,不过这已经传遍了我们公司,我打赌不出一个月,消息一定会走漏给新闻媒体。即使超过一个月,也不会超过太久。”

“金矿呢?”

“乔治,他们一个字都没对我说,不过听我们派驻莫斯科的人说,他们一定是发财了。那么大的金矿可能会让全球金价暴跌大约百分之五,或百分之十,不过根据我们的估计,俄国佬的黄金上市之前,金价就会反弹。老天爷可真是赏了我们的俄罗斯朋友一大笔横财啦。”

“这对我们并没有负面影响。”温斯顿说道。

“当然没有。他们会向我们购买各式各样的硬件设备,也需要我们独家的专业知识;即便之后全球石油价格因此而下跌,也对我们没有伤害。乔治,你也知道,我喜欢俄国人,他们已经吃瘪了很长一段时间,也许会从此一扫霉运。”

“我同意,山姆,而且我身旁也会有很多人赞同。”财政部长向朋友保证,“谢谢你提供消息。”

“可是你们还是要收我的税。”他没有说出你们这些狗杂种,不过温斯顿知道他想这么说,“再见啦,乔治。”

“祝你今天工作顺利,山姆,谢谢。”温斯顿按下电话上的快速拨号键。

“喂?”熟悉的声音响起。这个号码只有十个人有。

“杰克,我是乔治,我刚接到大西洋李希福总裁山姆?薛曼的电话。”

“俄罗斯吗?”

“对。油田蕴藏量比他们原先预估的还要多百分之五十,简直大得可怕,是有史以来所发现最大的油田,比整个波斯湾加起来都大。要开采出来可能要花点钱,不过山姆说就像看食谱煮菜一样,虽然困难,但是知道方法,不必什么新的科技,只是要花一点钱,不过也不是太多啦,因为当地劳工比我们这里便宜多了。俄国人快要发大财了。”

“多大?”总统问。

“一旦油田全面开采,每年将进帐一千亿,而且会持续个二十年,或许更久也说不定。”

杰克不禁吹了声口哨。“两兆元,这可是大钱哪,乔治。”

“没错,总统先生,”温斯顿同意,“这的确是笔大钱。”

“对俄罗斯的经济有何影响?”

“他们不会再叫苦连天了,”财政部长向他保证,“油田将带给他们成吨的强势货币。有了这一大笔钱,他们可以购买想要的东西,可以购买生产设备,使俄国重新进入工业化,迎送赶上新世纪。不过先决条件是他们要有善用金钱的头脑,不要让这些钱平白流入瑞士或列支敦士登银行的私人帐户。”

“我们该怎么帮助他们?”美国总统问。

“最好的办法是你我再加上其他两三个人,和俄国人坐下来开个会,问他们需要什么。如果我们能让病号工业家到俄罗斯建造一些工厂,应该会有帮助,而且出现在电视上时也会很有面子。”

“知道了,乔治。下星期一之前提个报告给我,然后看看用什么方法让俄国人明白我们已经知道了。”

和往常一样,葛洛佛科终于结束了漫长辛苦的工作天。领导国外情报局已经是相当沉重的工作,他还要协助俄罗斯共和国总统爱德渥·彼得罗维奇·格鲁雪夫。

在总统的内阁成员中,有些还算能干,有些是因政治资本而雀屏中选,其他的则是为了避免他们被反对势力网罗而先将他们纳入内阁,虽然他们仍可能对格鲁雪夫的政府造成伤害,但总比从外部造成的伤害来得小;他们在内部只能用小口径武器,不然一开火可能连自己也会送命。

令人庆幸的是,经济部长瓦西里?索洛门泽夫天资聪明,而且似乎也很诚实,不管在是俄国政坛,或是其他国家,考题不可多得的政治人物。他有自己的野心,不过他主要是为了壮大祖国,并非一味地贪图个人利益。对葛洛佛科而言,适度中饱私囊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要不信心过度就好;两千万欧元左右是葛洛佛科的底线,超出这个数字就是贪婪,低于这个数字就可以谅解。如果部长治国有功,当然有权利获得适度的犒赏,只要最后能改善升斗小民的生活,他们应该不会在意吧?可能不会,这位间谍大师心想,这里又不像美国,到处充斥着没有道理又会有不良后果的‘道德’法规。葛洛佛科很清楚美国总统的为人,他有一句名言让这个俄国人很欣赏;‘如果你必须写下自己的道德规范,就表示你已经沉沦了。’那个雷恩并不傻。两个曾经是死对头,如今握手言和成了好朋友―――至少在表面上是如此。葛洛佛科在美国两度卷入严重的国际危机时提供协助,因而培养出两国的友谊。他之所以伸出援手是因为这对自己的国家有好处,其次是因为雷恩是重义气的人,不太可能会忘记他人的好意,这让葛洛佛科―――他成年以后的多数时间都在同一个单位工作,而这个单位致力于摧毁西方世界―――觉得很有意思。

而他自己呢?有人想置他于死地吗?有人想在德辛斯基广场上以盛大的爆破场面结束他的生命吗?这个问题他想得愈多,心里就愈害怕。有极少数身心健康的人可以平静地思考自己生命的终点,但葛洛佛科不是这样的人;虽然他的手并没有因恐惧而颤抖,但他也没有对谢勒宾少校过度的保护措施提出异议。现在他每天搭乘不同颜色的座车,有时连车种都不一样;每天上班的路线只有起点相同―――国外情报局大楼幅员宽广,因此上班路线的终点多达五个;此外,他们还很聪明地让他偶尔坐在前导车的前座,让安全人员坐在假定受到保护的主席座车后座。葛洛佛科对此感到相当赞赏,安那托利并不傻,偶尔甚至会展现代言人眼睛一亮的创意。

别再想那些事了。葛洛佛科摇摇头,打开今天最后一个卷宗,先看大纲―――他的大脑几乎立刻停止运作,急忙伸手拨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