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攻第二十二(第3/3页)

1984年,约瑟夫·布罗茨基在一次演讲当中说:“实践这个概念(即‘非暴力不合作’)需要有充分的民主,而这正是地球86%的地区所欠奉的。”在布罗茨基看来,现实极可能拓展为“非暴力”而“过量的合作”:“通过你大幅度的顺从来压垮恶的要求,可使恶变得荒唐,从而把那种伤害变得毫无价值。”布罗茨基认为,这种胜利不是道德上的,而是生存上的。

1989年2—4月的圆桌会议,是波兰当代历史上最重要的时刻:波兰共产党(统一工人党)和团结工会的代表们汲取了以前的教训,终于坐在一起,经过艰苦谈判达成协议,完成了波兰的“天鹅绒革命”,也是1989年中东欧地区政治多米诺骨牌现象的第一张牌。米奇尼克谈及此不无自豪地说:“我很高兴自己能够为没有流一滴血而完成的转型出一份力量。”他还说:“如果我拒绝承认我们的前统治者所作的贡献,从我的角度也是非常不适宜的。”

1991年8月19日,苏联发生政变,戈尔巴乔夫总统被捕。叶利钦躲过逮捕,并在100多人的拥簇下爬上一辆坦克,宣读他自己致“俄罗斯人民”的呼吁,他宣布政变集团的一切行为均为非法,并呼吁全国总罢工。后来他又提醒全国士兵:“在这作出抉择的艰难时刻,请记着你们对人民的誓言,你们的枪口绝不能对着人民……俄罗斯军队的荣誉绝不能染上人民的鲜血。”

“八一九”政变时,政变集团举行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记者招待会。年轻的记者塔蒂亚娜·玛基娜只举手问了一个问题:“能否请你们说明,你们是否知道你们昨晚发动了一场政变?”

1993年9月13日,以巴和平协议签署后,拉宾受到了自己国民的围攻。在巨大的海报上,拉宾被画成穿着希特勒的衣服,双手鲜血淋漓,黑色的大字写着:“拉宾是犹太民族的叛徒!”拉宾回应说:“我是个军人,还曾是国防部长。相信我,几万名示威者的喊叫,远不如一个战死儿子母亲的眼泪给我的震撼,我是一个经历过浴血战斗的人,所以我要寻找和平的出路,这是一个转机,虽然它同时也是一个危机……”

由帕克斯引起的黑人抗议运动,最终导致1964年出台了民权法案,该法案禁止在公共场所实行种族隔离和种族歧视政策。帕克斯从此被尊为美国“民权运动之母”。30年后,她追忆当年:“我被捕的时候没想到会变成这样。那只是很平常的一天,只是因为广大民众的加入,才使它意义非凡。”最感激帕克斯的当然首先是黑人。美国国务卿赖斯在追悼仪式上说:“没有帕克斯,我就不可能今天以国务卿的身份站在这里。”

科索沃内战爆发后,特蕾莎去找负责战争的指挥官,说战区里面那些女人跟小孩都逃不出来,指挥官说:“修女啊,我想停火,对方不停啊,没办法。”特蕾莎说:“那么只好我去了。”据说特蕾莎走进战区的消息传开后,双方立刻停火,等她把一些可怜的女人跟小孩带走以后,两边又打起来了。联合国秘书长安南知道后说:“这件事连我也做不到。”

曼德拉一生最美好的青壮岁月都在监狱之中度过。他说:“当我走出囚室迈向通往自由的监狱大门时,我已经清楚,自己若不能把痛苦与怨恨留在身后,那么其实我仍在狱中。”

马丁·路德·金论述“非暴力不合作”时说过:“我们将以自己忍受苦难的能力,来较量你们制造苦难的能力。我们将用我们灵魂的力量,来抵御你们物质的暴力。我们不会对你们诉诸仇恨,但是我们也不会屈服于你们不公正的法律。你们可以继续干你们想对我们干的暴行,然而我们仍然爱你们。……我们将唤醒你们的良知,把你们赢过来。”

诺贝尔和平奖得主艾巴迪说过:“在伊朗,追求人权的人士一生都会生活在恐惧中,而我已经学会了去克服它。”她称赞蒙塔泽里说:“沉默只会纵容压迫者,所以我不能再保持沉默!”而伊朗一位无名的女学生在人权运动中说过一句名言:“你可以摧残花朵,但你无法阻止春天的到来。”

克林顿这样描述卡斯特罗:“我上小学的时候,他是总统;我上中学的时候,他是总统;我上大学的时候,他是总统;我工作之后,他还是总统;我结婚之后,他还是总统;我当总统了,他仍然是总统;我下台了,他仍然是总统……”

维基解密的创始人阿桑奇说:“最危险的人是那些掌控战争的人,人们应阻止他们。如果这样令他们视我为威胁,那也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