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景第十九(第3/5页)

1947年11月29日,星期六,联合国通过对巴勒斯坦实施分治的决议传到以色列,正是深夜。这时,“老头子”本-古里安还远在以色列南部的一个僻静的旅馆里沉睡。“快去喊醒老头子。”人们争先恐后地说。“老头子”醒后说:“得赶快草拟一个承认分治决议的声明,这对我们是个大好机会。”但工作人员找了半天,竟手忙脚乱,没能找到一张纸。“老头子”等不及了,跑到卫生间,随便扯下一张卫生纸,用笔在上面写起来。一个国家的未来在此诞生。

1952年情人节,美国国务院护照处主任露丝·希普利夫人给鲍林写来了一份便笺。“亲爱的鲍林博士:现通知您,本处认真地考虑了您申领护照的请求。但是,政府将不向你颁发护照,因为本处的看法是,您提议中进行的旅行不符合美国的最大利益。”

1954年初,危害美国社会多年的麦卡锡受到了坚决的挑战。当时麦卡锡硬把陆军部的一位年轻律师曾参加过一个宗教组织的事与陆军中的“颠覆活动”扯在一起时,一名叫韦尔奇的律师忍无可忍,他站起来对麦卡锡说道:“参议员先生,让我们不要再继续诋毁这个年轻人了吧?先生,你还有没有良知?难道你到最后连一点起码的良知也没有保留下来吗?”

1954年11月30日傍晚,卡拉扬和朋友住进罗马的摄政饭店,换罢衣服出去用餐。朋友离开餐厅去买了份报纸,只见头版上赫然一则讣告:柏林爱乐指挥富特文格勒因患肺炎长期医治无效逝世,享年68岁。该卡拉扬上场了。当晚从维也纳发来一份电报,没有署名:“国王驾崩。国王陛下万岁。”

1955年12月1日,时年42岁的帕克斯在一辆公共汽车上就坐时,一名白人男子走过来,要求她让座。帕克斯拒绝了白人男子的要求。帕克斯遭到监禁,并被罚款4美元。她的被捕引发了蒙哥马利市长达381天的黑人抵制公交车运动。帕克斯说:“我上那辆公共汽车并不是为了被逮捕,我上那辆车只是为了回家。”

1957年4月1日,在列宁格勒,阿赫玛托娃给《安魂曲》写下非常精短的《代序》:我在列宁格勒的探监队列中度过了17个月。有一次,有人“认出”了我。当时,一个站在我身后的女人,嘴唇发青,她从我们都已习惯了的那种麻木状态中苏醒过来,凑近我的耳朵(那里所有人都是低声说话的)问道:“您能描写这儿的情形吗?”我就说道:“能。”于是,一丝曾经有过的淡淡笑意,从她的脸上掠过。

在一个充满压抑与骚动的春夜,纽约哥伦比亚大学挤满了学生的麦克米林剧院,正举办一场诵诗会。只听诗人金斯堡疯疯癫癫地嚎叫,信口雌黄:“美国你何时变成可爱天使?何时脱光你的衣衫?美国啊美国,我这懵懂小儿,早早当上了共党。可如今一有机会,我就会狂吸大麻。”金斯堡泪如雨下,不断重复母亲给他的遗言:“钥匙在窗台——我有钥匙——结婚吧儿子,别吸毒。钥匙在窗台,在阳光里,爱你的母亲。”这就是诗人著名的诗作《嚎叫》。

1961年4月12日,苏联宇航员尤里·加加林驾驶“东方”号宇宙飞船,用108分钟绕地球飞行一圈,然后安全返回地面。加加林能在19名候选人中脱颖而出,靠的是集“天生的勇敢、善于分析的头脑、吃苦耐劳和谦虚谨慎”于一身以及出类拔萃的心理素质,即使是在升空前一刻,他的脉搏也始终保持在每分钟64次左右。为了让加加林别太紧张寂寞,人们给他放了奥库德热维的流行歌曲。倒计时数秒的最后一瞬,加加林喊道:“飞起来了!”

1964年4月20日,南非政府组织了著名的“利沃尼亚审判”,曼德拉作了长达4个小时的演讲,他声明:“我已把我的一生奉献给了非洲人民的这一斗争,我为反对白人种族统治进行斗争,我也为反对黑人专制而斗争。我怀有一个建立民主和自由社会的美好理想,在这样的社会里,所有人都和睦相处,有着平等的机会。我希望为这一理想而活着,并去实现它。但如果需要的话,我也准备为它献出生命。”

审判布罗茨基的场面极有意思。法官:“请向法官解释清楚,你在间歇期间为何采取寄生虫的生活方式?”布罗茨基:“我在间歇期间工作过。我当时做过工作,就是我现在的工作:我在写诗。”法官:“那你做过对祖国有益的事情吗?”布罗茨基:“我写诗。这就是我的工作。我相信……我确信,我写下的东西将服务于人民。”布罗茨基一说出口,法官、书记员,几乎所有的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1969年,88岁的毕加索以其火山般的精力一共创作了165幅油画和45幅索描,这些画在法国亚威农市的波普斯宫展出。毕加索的作品排满那座庄严建筑的墙壁,吸引了连声赞叹的众人。批评家埃米莉·格瑙尔感慨地说:“我觉得毕加索的新作品是天宫之火。”

1970年,当纳赛尔的去世使他的统治结束时,埃及人民还是像以前一样贫穷,监狱中塞满了政治犯。但阿拉伯世界还是激起了从未见过的悲痛的巨澜。为了参加他的葬礼,500万人民挤满了开罗的街道,他们有的攀上树木和电线杆,歇斯底里地哭泣着;有的涌向送葬的行列,撕扯着盖在他的棺木上的旗帜。许多埃及人心神错乱,以致自杀。在贝鲁特出版的法文报《日报》说:“有一亿人——阿拉伯人——变成了孤儿。”

1970年3月18日,柬埔寨国王诺罗敦·西哈努克结束在苏联的访问即将前往北京。就在赴机场的途中被送行的苏联总理柯西金告知:“你的国民议会刚刚举行了一次剥夺您的权力的表决。”这位长期沉溺于电影而疏于国事的国王被朗诺·施里玛达政治集团废黜了。他只得流亡北京,得到中国政府最坚定的支持。

三岛由纪夫按照日本传统仪式切腹自杀。他在额际系上了写着“七生报国”字样的头巾,用白布将预备切腹的部位一圈圈紧紧地裹住,拿起短刀往自己的腹部刺下,割出了一个很大的伤口,肠子从伤口流出来。一个人为三岛进行介错,但连砍数次都未能砍下他的头颅,三岛由纪夫难忍痛楚,试图咬舌自尽,还沉吼低呼着:“再砍!再砍!使力!”第四次介错终于成功。

1973年,卡皮查强烈反对把物理学家萨哈罗夫驱逐出苏联科学院。萨哈罗夫因在国内捍卫人权而受官方迫害,出席会议的5位院士,有4位联名签署了一份谴责萨哈罗夫的宣言。卡皮查没有签字。他说,除了纳粹曾把爱因斯坦赶出普鲁士科学院外,再没人这样做过。